
為了躲避35萬巨額債務,35歲的我(前互聯網大廠程序員)在懸崖下的一個山洞裏,硬是把自己逼成了現代“野人”,一住就是五年。
當白發蒼蒼的父母,揣著東拚西湊還清的35萬欠條,哭著跪在我麵前求我回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這份偉大的親情所動容。
母親顫抖地拿出那張繳清債務的回執單,仿佛捧著一張能將兒子拉出深淵的船票:
“兒啊,債還清了,跟我們回家吧,別再過這種苦日子了!”
然而,我接過那張紙,臉上沒有絲毫的喜悅與感激。
我隻是平靜地看了一眼,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麵,將它緩緩撕碎,碎片飄落在篝火裏,瞬間化為灰燼。
“誰告訴你們,我是在躲債?”
我抬起頭,眼中是與這五年“落魄”生活格格不入的冰冷與狠厲,
“我花了五年,親手鑿出這個與世隔絕的墳墓,就是為了躲你們啊。”
說著,我轉身啟動了洞口的機關,一塊巨石轟然落下,徹底封死了唯一的出口。
我看著驚恐絕望的父母,露出了詭異的微笑:“現在,你們誰也別想走了。”
......
巨石落下的瞬間,轟鳴吞噬了一切,包括那兩個人的尖叫。
揚起的石屑與塵土混成一片嗆人的濃霧,封死了所有光線和聲音的通路。
這黑暗我早已習慣。我甚至不必摸索,憑著五年肌肉記憶,轉身走向洞穴深處。
指尖劃過冰冷粗糙的石壁,精準地扣開應急燈的開關。
“哢噠”一聲,刺目的白光撕裂黑暗,照亮了我這五年的家,我親手打造的王國。
我早就算好了。
這塊我命名為“斷龍石”的巨岩重達三噸,卡在精心鑿出的滑軌和凹槽裏,一旦落下,憑人力絕無可能挪動分毫。
他們不知道,大學時我最癡迷的不是代碼,而是攀岩和洞穴探險,我曾掛在絕壁上俯瞰深淵,也曾深入地底探索未知。
這片山區,是我早就選好的墳墓。
他們更不知道,我那個當了一輩子包工頭的父親,隨手亂丟的建築圖紙和力學原理,是我童年唯一的讀物。
那些複雜的杠杆結構和承重計算,我耳濡目染,早已比他這個半吊子科班出身的人還要精通。
至於那些將我逼入“絕境”的網貸APP?對於一個曾經親手構建銀行風控係統底層邏輯的程序員來說,找出它們的漏洞,偽造一份天衣無縫的征信死亡報告,簡直像在自家後院散步一樣簡單。
五年,我在這裏,不是躲債,而是在磨一把刀,建一座籠。
石壁另一頭,終於傳來了動靜。
先是瘋狂的捶打聲,拳頭砸在三噸重的花崗岩上,發出沉悶而徒勞的“砰砰”聲,伴隨著父親暴怒的咆哮。
“陳默!你他媽瘋了!你個畜生,快放我們出去!”
母親的哭聲緊隨其後,尖利而絕望,在狹小的空間裏回蕩,帶著一種刮擦骨頭的刺耳感。
“兒啊!小默!你這是幹什麼啊!媽知道你受苦了,你別做傻事,快開門啊!”
我充耳不聞,走到灶台邊,動作熟練得仿佛一場演練了千百遍的儀式。
生火,架鍋,從密封的米袋裏用軍用罐頭舀出精準的一杯米。
淘米水嘩嘩作響,在這死寂的洞穴裏,竟顯得格外悅耳。
捶打聲還在繼續,但漸漸弱了下去,那是一種力氣耗盡的虛弱。
父親的咆哮變成了夾雜著粗重喘息的咒罵,母親的哭喊也變成了斷斷續續的啜泣。
“畜生......我白養你了......”
“老天爺啊,我這是造了什麼孽,養出這麼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我從掛鉤上取下一塊熏得色澤深紅的臘肉,切下幾片薄如蟬翼的肉片,均勻地鋪在米飯上。
鍋蓋合攏,濃鬱的肉香混著米香,開始絲絲縷縷地彌漫開來。
我靠著冰冷的石牆坐下,靜靜等待。
飯熟了。我揭開鍋蓋,白色的蒸汽裹挾著霸道的香味瞬間充滿了整個空間。
這五年來,我吃過草根,啃過樹皮,喝過帶著泥腥味的溪水,卻從未覺得食物如此美味。
每一口,都像是在咀嚼他們的絕望。
“陳默......兒子......”父親的聲音再次響起,“你跟我們說句話......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咽下最後一口飯,將搪瓷碗在石桌上輕輕一磕,發出清脆的響聲。
“想出去嗎?”我問。
對麵沉默了片刻,隨即傳來母親急切的聲音:“想!想!兒啊,媽求你了,讓我們出去吧,我們再也不逼你了,你想怎麼樣都行!”
我笑了,笑聲在空曠的洞裏顯得有些詭異。
“可以啊。”
我停頓了一下。
“把你們怎麼找到這裏的,一五一十,一個細節都不要漏,全部說出來。”
“說清楚了,我就放你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