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那四個黑西裝壯漢，跟四堵牆似的，堵死了門口所有的光線。

林凡還沒來得及在心裏吐槽這老套的台詞，身邊的王陳華院士已經炸了。

“放肆！”

八十歲的老人，聲音吼得中氣十足，

他那張布滿皺紋的臉漲得通紅，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憤怒。

一種自己神聖的領地被野蠻人踐踏的憤怒。

“你們眼裏還有沒有王法，知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這裏是中醫藥大學的特藏室，存放的都是國寶級的孤本，”

王老一把將林凡拉到自己身後，瘦小的身軀挺得筆直，

他指著為首中年男人的鼻子，手都在抖。

“給我滾出去，不然我立刻報警，讓校衛隊把你們都抓起來，”

林凡在後麵看著，心裏直嘀咕。

“媽的，老爺子可以啊，這氣勢真牛逼。”

為首的中年男人，麵對王老的怒斥，臉上依舊是那副死人表情。

他甚至沒看王老一眼，目光還是釘在林凡身上。

“王老，請您冷靜。”

他的聲音也很平靜，就像一潭不會起波瀾的死水。

“我們無意冒犯，隻是奉命行事。”

“奉命？奉誰的命？”

王陳華院士往前又頂了一步，幾乎要戳到那男人的胸口。

“哪個命令能讓你們踹開國家重點保護單位的大門？哪個命令能讓你們在我麵前，要帶走我的學生？”

老人的眼睛裏，燃燒著一團火。

“我是龍國科學院士，王陳華！”

他一字一頓，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這是我的學生！不管他犯了什麼錯，在我問清楚之前，誰也別想動他一根手指頭，”

“我的學生，我來保，”

整個特藏室，死一般寂靜。

空氣仿佛凝固了，隻有王老粗重的喘息聲。

林凡站在老人身後，心裏有點不是滋味。

“媽的，有點感動是怎麼回事。”

“這老頭平時逼著我看這些破木頭片子，還挺煩的，沒想到關鍵時刻這麼剛。”

他尋思著，自己是不是真犯了什麼事。

為首的中年男人終於有了點反應。

他沉默了足足五秒鐘，然後，對著王陳華，微微鞠了一躬。

動作很標準，很鄭重。

“王老，我們非常尊敬您為國家做出的貢獻。”

他直起身，語氣裏帶上了一絲無奈。

“但這次的命令，級別太高。”

“我無權解釋，隻能執行。”

說完，他不再理會王老，而是對身後的兩個手下使了個眼色。

那兩人立刻會意，邁開步子，一左一右，就要繞過王老去抓林凡。

“你們敢！”

王老怒吼一聲，張開雙臂，像老母雞護小雞一樣，死死擋在前麵。

“誰敢動他，就先從我這把老骨頭上踩過去，”

林凡眼角抽了抽。

“臥槽，這劇情怎麼越來越狗血了。”

“老爺子，你可悠著點，一把年紀了，別閃著腰。”

眼看那兩個壯漢就要跟王老發生肢體接觸，林凡歎了口氣，準備站出來。

他不能真讓一個八十歲的老人替自己挨揍。

就在這時，為首的中年男人突然抬手，製止了自己的手下。

他從西裝內袋裏，掏出了一個紅色的證件夾，打開，遞到王陳華麵前。

“王老，請您過目。”

“這是我們的證件，以及本次行動的授權文件。”

王陳華本不想看，但當他的目光掃過證件夾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那紅色的封皮上，沒有部門，沒有番號，隻有一個用純金色絲線繡成的，猙獰而威嚴的龍頭圖案。

王老的瞳孔，瞬間縮成了針尖大小。

作為一個接觸過國家最高機密層麵的頂級科學家，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圖案代表著什麼。

那是龍國最神秘，權限最高，直接對最高層負責的機構。

一個隻存在於傳說中的機構。

他的手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居然讓一號出動了這樣的文件，

他顫顫巍巍地接過證件夾，翻開了裏麵那份所謂的“授權文件”。

文件隻有薄薄一頁紙。

上麵沒有太多複雜的文字，隻有幾行醒目的黑體字。

【關於對“林凡”同誌啟動“盤古計劃”最高級別特殊人才保護令】

下麵是一行小字。

【保護等級：SSS+】

【執行單位：龍巢】

最後，在文件的最下方，是一個鮮紅的，他再熟悉不過的印章，以及一個龍飛鳳舞的親筆簽名。

那個簽名，他隻在國家最高科學技術獎的頒獎典禮上，遠遠地見過一次。

“哐當。”

王陳華手裏的放大鏡，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他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呆呆地站在那裏，看著手裏的文件，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保護令？

不是逮捕令？

盤古計劃？這是什麼東西？

還有這個SSS+的保護等級......他這輩子都沒聽說過國家有這麼高的保護級別。

中年男人收回證件，表情依舊平靜。

“王老，現在，我們可以帶走林凡同誌了嗎？”

“他沒有犯任何錯。”

“恰恰相反，國家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