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清晨,盛尖尖被太皇太後派來的人接進了壽安宮。
太後一上來就賞賜了盛尖尖不少的好東西。
“淵兒和你這事兒,讓你受了不少委屈,可隻要你安分守己,順利誕下他的孩子,哀家絕對不會虧待你們娘倆的。”
聽到太皇太後的聲音,腹中小奶團急得在心裏直跺腳。
【皇祖母是真心疼我們,這些東西都是她特意讓人挑的,那繈褓還是她親手繡了邊的!】
【可惜啊,我娘的腦袋讓門夾了,前世居然說 麒麟爪子像雞爪子,還把皇祖母給的東西都扔了,氣死寶寶了。】
盛尖尖摸了摸小腹,她上輩子可能是個缺心眼。
她指尖捏著那方繈褓,指腹蹭著金線繡的小麒麟,“這繡工可真好,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定是用了心的,尤其是這麒麟......活靈活現的,多謝太皇太後疼惜我和腹中的孩兒,尖尖沒有半分委屈。”
【呀,娘,你咋會說人話了?】
太皇太後見她捧著繈褓滿眼真切,笑得眼角都堆起了細紋。
一旁的崔嬤嬤提醒道:“盛小姐,這可是太皇太後親手繡的,這麒麟的爪子太皇太後繡了三回才滿意。”
盛尖尖趕緊跪下要謝恩,卻被太皇太後攙扶了起來,順勢還把手上的鐲子套在了她手上。
“你這孩子,有孕在身,別動不動就跪的,再過一個月,就是一家人了。”
太皇太後握著盛尖尖的手,語氣滿是慈愛:“哀家隻盼著你和臨淵好好的,這孩子能順順利利落地,咱們皇家添個喜慶。”
這話剛落,奶團直接激動得踢了她一腳。
【哇!皇祖母說一家人了!娘你聽見沒!皇祖母這是接納你了。】
盛尖尖趕緊應聲,“謝太皇太後體恤,臣女也盼著孩子平安,往後跟王爺好好過日子,不惹您煩心。”
“這就對了。” 太皇太後笑得更歡,“想不到臨淵娶了個這麼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
盛尖尖被誇得臉頰發燙,要不是有腹中小團子的幫助,她也未必能應對自如。
“傻孩子,臉紅什麼?” 太皇太後見她低頭抿唇,笑得更慈和,“哀家說的是實話,臨淵前兒來求賜婚的時候還跟我念叨,說你性子直,怕你在盛家受委屈,生生的把陳嬤嬤給搶走了。”
不等盛尖尖細想,小團子又開始了碎碎念。
【娘,聽見沒,我爹擔心的是你!前世你總說我爹是為了我,我就是個球!】
盛尖尖竟不知道,陳嬤嬤是陸臨淵特意“搶”來護著她的!
說話間小太監稟報,說攝政王來了。
話音剛落,殿門就被推開,陸臨淵身著玄色錦袍,腰束玉帶,墨發用玉冠束起,一身清冷氣場瞬間漫進殿內。
他先對著太皇太後躬身行禮,聲音低沉平穩:“兒臣參見母後。”
可沒等太皇太後開口,他的目光就跟長了鉤子似的,不自覺飄到盛尖尖身上。
他見她捧著繈褓坐在軟榻上,腕上還戴著那隻暖玉鐲子,眼底瞬間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
這細微的變化,沒逃過太皇太後的眼,她笑著打趣:“喲,說曹操曹操到,剛跟尖尖聊到你搶陳嬤嬤的事,你就來了,還怕哀家欺負了你這未過門的媳婦不成?”
陸臨淵耳尖微不可察地紅了,卻依舊嘴硬:“兒臣隻是怕府中無人懂安胎事宜,陳嬤嬤經驗豐富,有她護著,兒子也能安心些,兒子這次來也是來同母後商量大婚事宜。”
小團子聽見這話瞬間不滿意地哼唧了起來,
【我娘沒腦子,我爹沒嘴,寶寶心真累!】
【爹啊爹啊,媳婦和麵子你二選一吧。】
盛尖尖:“......”
她緩緩起身,“太皇太後,王爺,時候不早了,臣女先告退了。”
“讓臨淵送你回去,婚事的事兒沒什麼商量的,按著該有的規格再加兩分操辦,務必不能委屈了尖尖。”
太皇太後看著盛尖尖,這個兒媳婦她還是挺滿意的,受了天大的委屈卻不哭不鬧,還識大體,聽陳嬤嬤傳回來的消息,也是個有心眼的。
陸臨淵對著太皇太後躬身:“兒臣遵旨。”
盛尖尖也跟著行了禮,可懷裏的繈褓擋著路,她險些被地毯給絆倒,陸臨淵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當心。”
盛尖尖被他扶著起身,臉頰燙得能煎雞蛋,小聲道:“多謝王爺。”
【娘!你倒是跟爹多說兩句啊!他都主動扶你了,你別跟個木頭似的!】
小奶團的聲音滿是恨鐵不成鋼,【還有爹!送媳婦回家而已,你至於把腰挺那麼直嗎?跟要上戰場似的!】
出了壽安宮,風中帶著點涼意,盛尖尖微微聳了下肩膀。
陸臨淵見狀把自己的披風解下來,硬邦邦地道:“風大,你懷著孕,別吹著了。”
他說著便把披風遞到了她跟前,盛尖尖趕忙接過。
而陳嬤嬤見狀趕緊把準備好的披風往自己懷裏藏了藏。
盛尖尖恰好看到這一幕,但她抱著還帶有陸臨淵體溫的披風,“多謝王爺,其實我自己......”
【娘你閉嘴啊,你可千萬別說你也帶了,給你披風你就穿啊!你倆孩子都有了,這麼見外幹啥?】
小奶團急得在肚子裏直打滾,【爹!你倒是直接給娘披上啊!活該你單身三十來年。】
盛尖尖默默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穿上披風跟在陸臨淵身後往宮門口走。
陸臨淵主動挑起了話題,“那晚的事,很抱歉,之後邊關戰事吃緊,未能及時回來,害你被責難,實屬不該,若你有什麼要求,盡管說來。”
盛尖尖在知道那晚的事兒也非陸臨淵所願後,也就不怪他了。
“王爺,那晚的事兒怎麼能怪您呢,若不是王爺及時出現,隻怕我就糟了歹人毒手,您去邊關護的是大靖百姓,不過一些流言算不了什麼。”
【娘,就這麼說,走白蓮花的路讓喬雲櫻那種真白蓮無路可走。】
喬雲櫻,那不是遠嫁大厲和親的安樂郡主嗎?
陸臨淵本以為她會帶幾分委屈,哪怕抱怨兩句,卻沒料到她反倒先替自己開脫起來。
他愣了愣,腳步不自覺頓住,側頭看著她。
盛尖尖突然狡黠地勾了勾嘴角,迎著他的目光,語氣帶了點小調皮:“不過,若是王爺真覺得過意不去,想補償我...... 能否答應臣女一個小小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