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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嫡姐，命格差了十萬八千裏。

她出生那會兒，天降祥瑞，國師當場跪地喊“天命鳳女”，整個狐族都沸騰了。

我出生那日，太陽被黑狗一口吞了，天邊還拖著條鬼火似的長尾星，掃得滿城人心慌。國師掐指一算，臉色發青：“這娃兒是災星轉世，碰誰誰倒血黴，得天天踩著過日子，半點好都不能給。”

於是，我成了嫡姐的洗腳丫鬟。

端水、揉腿、。我娘縮在院子裏連門都不敢出。她怕——怕自己多說一句話，老天爺就劈死她。

上輩子，我這掃把星，愣是被遲殤拎去當了蛇後。

我信了，信他是真疼我。我把畢生修煉的靈力全灌進肚子裏，一口氣生出九條小蛇崽。起初瘦得像蚯蚓，蔫頭耷腦，可慢慢吸了天地靈氣，一天比一天壯。第九年，它們能吞雲吐霧，蛻成龍形——遲殤就能踩著這九條神龍，一統獸族，坐上那至高王座。

結果呢？龍還沒成，他先把九個小家夥活活剜心掐死了。

我活活熬成一具皮包骨的幹屍，死前還聽見他在床邊冷笑：“廢物，留你命是給你恩典。”

現在想想，那不是救贖，是催命符。

他一定也重生了。

不然為什麼他第一眼盯著宋欣然時，眼裏那股子瘋勁兒，跟前世一模一樣——像餓狼見了肉，像老貓嗅到了魂。

可偏偏現在，輪到我被提親了，他跳出來吼了一句：“不行。”

“喲？”龍太子慢悠悠從寶座上蹭下來，眼皮都沒抬，“遲兄不是剛娶了宋姑娘當蛇後？難不成還想兼個庶女做小？”

他停在我麵前，歪頭打量：“這丫頭，眉眼倒和宋姑娘有七分像。正好我那五弟，病得快咽氣了，缺個衝喜的壓命婆娘。你說是不是，蛇王？”

他話裏帶刺，笑得陰測測。

遲殤眉頭擰成了死結：“她？掃把星！狐族最賤的命根子！龍族五皇子是王後親生的嫡子，你讓她上台麵，是想害死龍族一脈？”

這話一出，龍太子臉色變了。尤其是“王後嫡子”四個字，像刀子紮在他心尖上。

可他還沒開口，他身後站著的沈賀一步跨出，聲音穩得像塊鐵：

“不勞蛇王費心。我後宮空房百間，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

遲殤一愣，臉黑得能滴墨。他盯著沈賀看了好幾秒，嘴唇動了動，終究沒再吭聲。

龍太子嘴角輕輕一扯，像是笑了，又像沒笑。

咱們心裏都清楚——

這一世，遲殤隻要哄著宋欣然生出神龍，他的皇位就穩了。

而我？一個掃把星，要是真能把病癆五皇子“衝”活了......嗬，龍太子怕是連夜放鞭炮都要謝天謝地。

遲殤轉身就去安排聘禮，要風風光光迎嫡姐進門。

至於我？

不用儀仗，不用嫁衣，連個名分都算不上。

收拾兩件舊衣裳，跟在龍太子車隊後頭，默默走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