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次睜眼,我的肋骨處傳來鑽心的疼。
我動了動手指,才發現手腕被手銬鎖在床欄上。
“醒了?”
林念真的聲音在耳邊悠悠響起,她把玩著我的車鑰匙,眯著眼笑道。
“宋知函,你恨言川,你也該衝我來,但你怎麼能開車撞他奶奶?”
祁言川站在她身後,眼睛哭到紅腫,卻藏著幾分得意。
“知函,我知道你氣我和小姑走近,可你怎麼能做這種事?”
“奶奶現在還在ICU裏,醫生說...... 她可能永遠醒不過來了。”
他這副無辜的模樣,分明是在作戲。
我咬牙瞪著他,“是你們做的!”
我盯著林念真手中的車鑰匙,心中已經猜出。
她走時分明開的是自己的車,回來卻換了我的。
而我的車鑰匙,前幾天就被祁言川討好我後找借口要走了。
祁奶奶突然來別墅,哪是什麼巧合?分明是他們算好的。
既能用車禍嫁禍我,又能除掉總想著吸祁言川血的隱患,簡直是一箭雙雕。
祁言川退在林念真身後,聲音帶著哭腔。
“知函,你怎麼能這麼侮蔑我們?是你撞了人還想賴賬!”
林念真拍了拍他的手背,眼神冰冷地看向我。
“宋知函,說話要講證據。別墅門口沒監控,但小區門口的監控拍得清清楚楚。”
“昨晚是你撞了人,方向盤上也有你的指紋。”
我看著他們一唱一和的模樣,胃裏翻滾得厲害。
祁言川不愧是林念真養了二十年的人,連心思都一樣無恥又冷血。
為了達到目的,連親奶奶的死活都能算計,他們還有什麼做不出來?
“你們就不怕遭報應?”
我盯著祁言川的眼睛,想從裏麵找到一絲愧疚,可看到的隻有冷漠。
林念真握住他的手,抬頭衝我冷笑。
“你家裏早就因為宋聞洲跟你翻臉了。”
她俯身靠近我,“我要是把這些證據交給警察,再讓媒體曝出去,你宋知函不僅要蹲大牢,宋家的臉也會被你丟盡。”
“到時候,你這輩子都別想從牢裏出來,隻能在裏麵爛掉。”
她拍了拍祁言川的手,“言川,她全身多處骨折,連動都動不了,翻不了天。”
“等她傷好了,我親自把她送進警局,讓她給你奶奶償命。”
說罷,她在祁言川嘴角落下一道輕吻,牽著他的手轉身離去。
病房裏隻剩下我粗重的呼吸聲。
身上的傷痛,還有心裏的疼攪在一起,幾乎要將我撕裂。
深夜我快睡著時,病房門忽然被人輕聲打開。
我以為是換藥的護士,閉著眼假裝已經睡著。
直到熟悉的雪鬆味襲來,我才猛地睜開眼。
麵前的人。
是宋聞洲。
他眼眶通紅,指尖發顫輕撫我綁著紗布的胳膊。
“知函......”
“都怪我,當初我要是不賭氣出國,祁言川他......”
我歎了口氣,打斷他的話,“聞洲,你沒錯。”
他對我的真心不假,當年他救過爺爺的命,家裏人都把他寵上了天。
後來知道他喜歡我,爺爺才百般勸我嫁給沒有血緣的他。
宋聞洲攥著我的手更緊,“知函,你放心,我會和爺爺為你做主,我就不信林念真敢和我整個宋家對著幹!”
他的話音剛落,房門被人猛地推開。
祁言川盯著我和宋聞洲交握的手,聲音發顫。
“宋知函,你竟然跟自己哥哥搞在一起,你還是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