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猛地甩開宋小蕊的手。

「你想要爸爸，是嗎？」

我盯著她的眼睛，不等她回答，突然動了。

我衝了上去，無視所有人的驚呼，一把揪住了她的頭發，狠狠向後扯去！

劇烈的疼痛讓她尖叫起來。

我抓著她的頭發，將她狼狽地拖向大門。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我對著她的耳朵，也對著那些鏡頭，喊出了壓抑許久的話：

「那你今天就給我滾出去！滾出宋家！」

「你不是想要自由嗎？我現在就放你走！你滿意了嗎？」

宋小蕊被我推出去的那一刻，摔得極其狼狽。

她大概從未想過，那個一向對她百般容忍的我會真的對她動手。

短暫的錯愕之後，不服輸的本性立刻占了上風。

她甚至來不及爬起來，就扯著嗓子哭喊:

「大家都看到了！她打我！這是家暴！」

話落，鏡頭更加瘋狂地向我聚焦。

宋小蕊從地上撐起身，看向我的目光猶如淬了毒。

「後天就是開庭的日子了，有本事你就來！」

「好啊。」

我答應地毫不猶豫。

那兩個字輕飄飄的，卻讓宋小蕊臉上的得意凝固了一瞬。

她狠狠地剜了我一眼，轉身擠出人群，消失在街角。

我不知道她去了哪裏，也不關心。

爸媽衝上來拉著我的胳膊，焦急地勸我快把她找回來。

我隻是充耳不聞。

「她愛去哪去哪。」

開庭那天，我到得很早。

法院門口已經人山人海。

那些激動的臉龐舉著各式各樣的標語。

「支持小蕊！」

「原生家庭不是你的錯！」

我獨自一人穿過充滿敵意人群。

他們為我讓開一條路，路的兩旁滿是唾罵。

宋小蕊就站在法院的台階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宋晴，你今天完蛋了。」

「法律會給我一個公正的結果的。」

我隻是不緊不慢地抽出一遝資料，遞到她麵前。

「你先看看這個。」

「再想想，今天到底是誰完蛋了。」

她疑惑地接過那些紙。

視線落在第一頁上時，瞳孔驟縮。

第一頁，是我沒有生育能力的醫療報告，白紙黑字，蓋著醫院鮮紅的印章。

第二頁，是我和她的親子鑒定報告，結論那欄用加粗的字體寫著「排除親生血緣關係」。

第三頁，是一份舊報紙，那則新聞標題依舊清晰：

「男子酒後施暴打死妻子，遺下一名瀕死女嬰。」

宋小蕊的臉在一瞬間失去了所有血色。

我湊到她耳邊，幽幽開口:

「想找回你爸是吧？我知道他在哪。」

「他在監獄裏，算算日子，也快出來了。」

我頓了頓，看著她眼中最後一點光亮徹底熄滅。

「你要去找他嗎？」

那幾張紙，從宋小蕊顫抖的手中滑落，散了一地。

她死死地盯著我，嘴唇翕動著。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你偽造的，對不對？這些都是你偽造的！」

我平靜地看著她。

那張曾經顛倒黑白的嘴，如今隻能吐出這般蒼白無力的否認。

隻是反問了一句，聲音冷淡得不帶一絲溫度：

「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