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6歲女兒眼睛受傷致盲,我匆忙趕到衛生所,卻被媳婦迎頭痛罵。
“我一個大學生嫁給你個工地漢就算了,沒想到你天天惦記生兒子,連女兒安危都不顧。”
“現在好了,女兒成了瞎子,你要拿什麼賠!”
王雅蘭瞬間帶動周圍情緒。
直到圍觀看熱鬧的人七嘴八舌讓我捐出自己的眼角膜贖罪。
我才有了重回八零的實感。
上輩子,我心懷愧疚,稀裏糊塗上了手術台成為盲人。
直到外孫滿月宴,我才知道女兒根本沒瞎。
這場偽造的意外是為了掩蓋女兒患有紅綠色盲的事實。
我拚命供養出來的大學生老婆早就給我帶了綠帽。
我悲憤不已想要討回公道。
卻被母女人合力用枕頭悶死在豬圈。
死前窒息恐慌的滋味至今讓我膽寒。
想到這裏,我挺直腰杆。
“我不會拿出我的眼角膜,而且,我要和王雅蘭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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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嘈雜的人群瞬間噤聲。
王雅蘭先是震驚,反應過來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
“好啊,我沒嫌棄你是個挑灰抹牆的泥瓦工,你居然還敢提離婚?”
“現在女兒被你糟蹋成瞎子了,你倒是想抽身離開,我告訴你,你休想!”
“女兒現在什麼情況我不知道,但之後我會帶她去省城檢查。”
我理直氣壯,毫不客氣回懟。
王雅蘭啞口無言,轉頭向護士求助。
見我沒按照她的想法上套,護士大步向前,張著嘴繼續給我潑臟水。
“去省城?呸,我才不信!王雅蘭說的對,你就是重男輕女!我看,孩子出意外就是你計劃的,好哄著王雅蘭給你重新生個兒子!”
“現在計劃失敗了,又假裝說送去省城,說不定你還做好了半路把孩子丟路邊讓她自生自滅的準備!”
“今天隻要我在這裏,你必須把眼角膜捐出來,否則,休想離開!”
護士叉著腰唾沫飛濺,任誰看了都是一幅打抱不平的好人樣。
可上輩子,外孫滿月,就是她喝醉酒,絮絮叨叨說出往事。
我才知道,就因為一個冰箱票子,王雅蘭就哄得護士為她遮掩女兒是紅綠色盲的事實。
而我,直到50歲,半截身子都入了土,才發現自己頭上的帽子綠的發亮。
可憐我工地搬磚30年,養出來的卻是別人的野種!
我平複情緒,咬死要帶孩子去省城看病。
護士不再囉嗦,強按著我的手指就要蓋章手術同意書。
一根龍頭拐伸出將印泥打翻。
村長出馬,圍觀眾人不再站在護士那一邊。
“趙大勇說的沒錯,省城可比咱們這衛生所條件好,說不定情況沒那麼嚴重。”
“是啊,我聽說趙大勇對她女兒可好哩,每次發工資,立馬就買上麥乳精,桃酥給她女兒。我家孩子都羨慕的不行。”
“就是,這趙大勇對他媳婦女兒的好我們都看得見,怕是你們自己技術不好,怕別人議論沒本事,這才胡亂編排攔著不讓走。”
人群裏幫我的聲音此起彼伏。
帶頭拱火的護士在一聲高過一聲的議論中不知所措。
事態越演越烈,村裏都是沾親帶故,見我被平白汙蔑,抬起腿就要到村委會投訴。
王雅蘭見狀不對,狠狠斜了我一眼,立馬打起圓場。
“你這女娃,你男人被這護士逼成這樣,也不見你出來說句話,這會子著急啦?還大學生呢,這是胳膊肘朝外拐!”
王雅蘭被村長罵的狗血淋頭卻不敢還嘴。
她正等著評學校優秀教師,壓根不敢鬧出事端。
我掃視一眼,死死盯著護士沉聲發問。
“現在呢?還要逼著我上手術台捐獻眼角膜嗎?”
“不用不用,對不起,剛剛是診斷錯了,孩子上點藥就行。”
衛生所醫生匆匆趕來解釋。
見局勢已定,這次我不用再失去雙眼變成瞎子,抬手結束這場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