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和男友嚴循正在親熱的時候,房門突然被敲響。
嚴循打開門見到是許清然站在門口後,
立刻毫不猶豫地把我丟在了破出租屋內獨自和青梅離開。
我看著半夜棄我而去的男友,突然覺得好累好累。
把自己的東西清理幹淨,我刪除嚴循的聯係方式,默默離開。
可後來當別的男人為我獻花時,
嚴循卻出現在一旁,雙目猩紅:
“溫大小姐,玩膩了就想跑嗎?”
1.
屋內氣氛升溫時,房門突然被敲響。
嚴循手一頓,低罵一聲,開始往身上套衣服。
我下意識去拉他的手臂,眼神帶有一絲祈求。
現在是淩晨,門外站的誰,我一清二楚。
嚴循不耐地皺了皺眉,隨即掰開我的手,撂下一句:“估計是清然。”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起身去開門。
我坐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包起來。
出租屋的隔音不太好,門外傳來低聲交談。
我聽見那細聲細氣的女聲,怯生生的:
“嚴循哥,我打擾到你和溫玉姐姐了嗎?”
嚴循總是漫不經心的語氣都放柔了許多:
“沒有,什麼事,說吧。”
女生的聲音裏帶著哭腔:“醫院說,奶奶的情況好像不太好,我想去看看。”
嚴循快步走進了房間,瞥了床上的我一眼,不以為意的模樣。
“我出去一趟,你自己回去吧。”
沒等我開口,撈起床頭櫃上的手機,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間。
在屋外大門關上的最後一刻,我還聽見嚴循在安撫著:
“別急,有我呢,奶奶一定沒事的。”
我走到窗邊,看到他那輛摩托亮起燈,一雙白皙的手環著他的腰。
心裏鈍鈍地悶疼。
又是這樣。
我又要灰溜溜地離開他的出租屋,等著他下一次有空。
心裏突然升起一股厭倦。
像是積攢許久後終於爆發。
2.
我站起身,在簡陋的屋子裏轉了幾圈。
茶幾上是我擺上的合照,衛生間是情侶的洗漱用品,衣櫃裏我的衣服同他的混在一起。
這些都是我固執的闖入他的生活,留下的痕跡。
我與嚴循是七年前認識的。
不過是恰好在附近撞了車,我將車開到最近的修車店。
當時他就蹲在路邊,沒有穿上衣,右臂的紋身讓他看起來性感又頹靡。
看多了假模假樣的世家子弟,見到嚴循的那一刻,我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我是被家裏嬌寵的大小姐,自然是想要什麼就必須得到。
我開始頻繁地往修車店跑,打著車壞了的名義接近他。
在我一個月撞壞了五輛車後,嚴循終於正眼瞧我,語氣不耐:
“想幹什麼就直說,別折騰車行嗎?”
我歪了歪頭,笑得坦蕩:
“我在追你啊,看不出來嗎?”
他嗤笑一聲:
“我對你這種富家小姐不感興趣,別來了。”
我哪裏是這麼容易就放棄的性子,一追就是三年。
3.
許清然是嚴循的小青梅,
嚴循母親早亡,父親家暴,是得了許清然奶奶的關照才好好長大成人。
四年前,許清然奶奶被車撞倒,成了植物人。
巨額醫藥費讓兩人幾乎走投無路。
那段時間,我發現嚴循每天除了修車,又打了幾份工。
這才知道這件事。
當時我帶著自己的銀行卡,拍在他麵前。
“嚴循,我幫你出醫藥費,你跟我談戀愛吧。”
那時他似乎低著頭,沉默了許久。
再抬頭,眼神中滿是我看不懂的情緒。
“好。”
就這樣,我買來了一個男朋友。
剛陷入愛情的時候總是熱烈的,尤其是剛確認關係。
可嚴循是那種混不吝的性子,哪裏會哄女孩子開心。
好在我這種從小被寵到大的慣會撒嬌。
有時被我纏得煩了,他就會脫了工作服,拍拍車後座。
“上來吧,大小姐。”
我記得我們第一次接吻是在海邊。
那天他的眼睛映著海水,好看得不像話。
我鬼使神差地吻了上去,唇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樣軟。
他愣了片刻,隨即扣住我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
那天海風好溫柔,我藏在心底好久。
但也有不如意的時候,比如許清然常常打攪我們的獨處時光。
借口無非是奶奶的病情,又或是被欺負了等等,急得掉眼淚。
可是她奶奶那裏有護工照顧,情況也一直很穩定。
然而每一次。
每一次嚴循都會果斷拋下我,奔向她的身邊。
我哭過鬧過,質問他為什麼要去管許清然的事。
他永遠一套說辭,帶著無奈的語氣:
“我和她從小一起長大,她就跟我妹妹一樣,何況她奶奶對我那麼好,我不能放著她不管吧?”
到最後,我成了那個不通事理且無理取鬧的人。
在生過悶氣後,又屁顛屁顛回去求和。
現如今再想想,嚴循喜歡她嗎?
我不知道。
我隻知道,我永遠不會是被他選擇的那一個。
算下來,我也在他身上耗費了七年的時間。
當初栽進去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這麼痛呢?
4.
我沒有在手機上和嚴循提分手,那樣不夠正式。
第二天我先去了一趟修車店,發現他還沒有回來。
猜到他還在醫院,於是打車過去。
我也來探望過,輕車熟路就找到了病房。
正想推門進去,便聽見許清然的聲音,手頓在了半空中。
“嚴循哥,你還不打算和她分手嗎?”
聲音裏帶著幾分委屈與急切。
病房裏靜悄悄的,沉默了一會,嚴循才開口:
“再等等吧,她出了奶奶的醫藥費,而且店投資的事還沒談妥。”
他說得輕描淡寫,仿佛我隻是一個花了錢的顧客,買走了他的時間。
又或是一個甩不掉的鼻涕蟲。
我忽然覺得自己無比可笑。
用了七年時間,讓自己成為了他要應付的老板。
我胡亂抹去不知什麼時候落下來的淚,推開病房門。
看見我的到來,嚴循語氣不耐:
“你怎麼來了?不是說過讓你不要來這裏嗎?”
我恍然想起,他是說過。
他說,我出錢得了他的人,目的已經達到了,就不用去醫院找存在感了。
我自嘲地笑了笑,回複我剛才聽到的話:
“你不用等了,我們現在就可以分手。”
我麵色平靜,但眼前兩人的神色各異。
嚴循眼底閃過一絲看不懂的情緒,許清然則滿是藏不住的喜悅。
嚴循很快回過神,懶洋洋地往椅背一靠。
“溫大小姐終於想通了?行啊,到時候別又哭著鬧著要和好。”
不怪他這麼想,我的確這樣幹過。
因為許清然,我不止一次提出過分手。
最後無一例外都是我撐不過三天,就跑回去找他複合。
我深深看著眼前這個自己喜歡了七年的男人。
言語總是無力的,我不願和他多說。
撂下一句:“不會了,這是最後一次。“
便轉身離開了病房。
5.
我獨自走在回家的夜路上,滿腦子都是自己如何一步錯步步錯的。
路燈昏暗,我一步步朝出租屋的方向走。
路越來越偏,我下意識回頭看了看。
身後不知何時跟了一個裹得嚴嚴實實的男人。
一開始我還隻以為是順路,可經過了幾個拐角,男人一直跟在我身後。
我心下一緊,心臟在狂跳。
腳步逐漸加快,伸手去掏手機,發現自己的手已經抖得不像話。
大概是因為慌不擇路,我第一反應是撥通了嚴循的電話。
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通。
一開口,我的聲音抖得不像話:
“嚴循,你——”
下一秒,我的話被嚴循打斷:
“怎麼?後悔分手了?”
我幾乎快哭出聲來,慌忙道:
“不是的......我現在一個人——”
然而話再一次被打斷,嚴循語氣嘲諷:
“溫大小姐,吃回頭草也沒這麼快吧?更何況你一個大小姐,幹什麼都有保鏢接送,怎麼找起我這個前男友來了?”
他說完,那頭傳來許清然帶著哭腔的聲音。
“嚴循哥,你快來看看奶奶。”
電話瞬間被掛斷,我甚至沒來得及再多說一句話。
忙音讓我如墜冰窟,渾身發抖。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心仿佛要跳到嗓子眼。
驚慌失措間,我找回一絲絲理智。
顫抖著手,在手機屏幕上按著110這幾個數字。
還沒按下撥通鍵,一道強光閃過。
緊隨其後的是一聲車鳴,一輛邁巴赫停在了我身旁。
腳步聲也隨之停下,越來越遠。
我轉過頭,看見車窗上倒映著我慘白的臉。
車窗緩緩搖下,眼淚也跟著不受控地滑落,哽咽著叫了一聲:
“溫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