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傭人阿姨拎著東西,規勸道:
「少爺,你就跟你父母認個錯吧,都是一家人,有什麼說不開的。」
見我沒說話,她搖搖頭就離開了。
母親走過來,滿臉嫌棄:
「這個點菜市場關門了,你爸被你氣得老寒腿發疼,要喝魚湯才能緩解,你趕緊弄條魚回來。」
我對上她厭惡的眼神。
「不是有止疼藥麼,給爸吃上一粒不就好了。」
母親張口反駁:
「是藥三分毒,你想害死你爸嗎,你的心怎麼變得這麼惡毒!」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頂嘴的毛病還是沒改。」
聽著這話,我不禁冷笑。
那她先前給我那一瓶止疼藥算什麼。
見我冷笑,母親火氣更大了。
「你連你爸吃魚這個小小的要求都做不到,我們怎麼放心把上億的家業交給你!」
隨後,收斂了一下語氣。
「隻要你通過今天的考驗,把魚帶回來,讓你爸在朋友麵前長長臉,我們就把那個腎臟還給你。」
「古有為母臥冰求鯉,如今到你身上也一定可以,況且,我又不是不給你工具。」
說完,她接過管家遞來的鏟子塞到我手裏。
又怕我耍滑頭,特意叫了好幾個保鏢跟著我。
可回來的路上我看過天氣,今天的氣溫是近兩年冬季氣溫的最低點。
看著地上的鐵鏟,我遲疑道:
「過兩天行不行,今天實在是——」
不等我說完,母親一口咬定我是在推脫責任。
「阿嶼,你當真自私自利到極致,一點孝心都沒有,早知道你是這樣黑心的人,當初我生你的時候就該一手掐死,以絕後患!」
「可我今天若是去的話,真的會死的。」
我小聲為自己辯解。
母親聞言,反口冷笑:
「死了正好,省得回來鬧我跟你爸,我們還落得清淨!」
下一秒,母親就讓保鏢將我拖到冰麵上,是個私人魚塘。
隨後找了個避風的地方紮營。
她遠遠看著我嘀咕道:
「我就在這看著,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會不會死。」
隨後直接進了帳篷。
我收回視線,咬牙忍住不斷往外炸的痛楚。
這兩天頭疼就沒停歇過,還越來越痛。
我已經感知到這副身體快要支撐不下去了。
好好將養說不準還有三個月,可如今,能熬過今天我感覺都是我賺到了。
凜冽的寒風吹到身上刺骨的冷,雙手被吹得僵硬發紫。
保鏢見我半天不動,一個窩心腳就踹了上來。
剛好踹在縫合的傷口上。
疼得我發昏的腦子頓時清醒了不少。
「少爺,別怪我,我也是聽令行事,夫人說了,你進度太慢,我們就得提醒你。否則受罰的人就會是我們。」
我沒說話,強撐著身體把鏟子拿起來。
不料下一秒兩眼一黑,當下就直直往下倒。
母親本想過來看看進度,掀開帳篷剛好撞見我倒下那一幕。
她立馬跑了過來。
皺眉拍了拍我早已凍僵的臉。
一觸碰到刺骨的冷意,她立馬把手收了回去。
「怎麼這麼冰,他的厚衣服呢?」
「該不會想借此偷懶,企圖蒙混過關吧。」
母親讓保鏢叫醒我,可無論怎麼樣這次我都沒像往常一樣睜開眼。
她眼皮不禁狂跳。
喝止:「夠了!把他衣服拿過來給他蓋上。」
保鏢聞言麵麵相覷,疑惑道:
「夫人,少爺沒厚衣服啊。」
母親頓時一愣,隨後才想起來,準備的衣服因先前跟我吵了一架,她並沒有給我。
又看著我身上單薄的衣服,她慌了,轉頭怒喊:
「愣著幹什麼,叫人啊!」
「要是他有三長兩短,你們也脫不開責任!」
保鏢連忙打電話。
這時,父親匆匆趕來,看到我麵色發紫。
他頓時皺眉不已:
「阿嶼,你是不是又裝死騙你媽!」
「我告訴你,在醫院的時候我讓醫生給你看過了,他說你身體好得很,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搞什麼把戲!」
說著,父親往我小腿踢了一腳。
卻見我絲毫未動。
轉頭安慰母親:
「你放心,他肯定是裝的,我特地讓醫生給他用來最好的康複藥,他不會有事的。」
母親瞥了我一眼,當即還想說什麼,但看到醫生匆匆趕來的身影後。
她衝對方著急喊:
「快點!這麼磨嘰幹什麼!」
趕來的醫生立即對我一番檢查。
原本平靜的父親看到醫生越來越慢的動作,他冷不防皺眉,心裏也直打鼓。
醫生收回聽診器,慌張看著父親說:
「秦總,少爺他,沒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