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齊啊,為師手裏的項目出現了一點問題,你最近有沒有時間過來幫幫我,這忙不白幫,我請你吃飯。」
聽到熟悉的聲音後我揚起一抹笑,他是我的導師,亦是摯友。
他曾誇我是做科研的好苗子,還想為我爭取留校。
要不是遇見了薑昭,我應該會跟隨他到處研究項目。
隻可惜,為了薑昭從頭苦學不熟悉的領域這麼多年,到頭來竟是落得一場空的下場。
「好,兩天後我就過去,您準備破財消災吧,我可不會放過你的錢包。」
日暮途遠,幸好還有人願意再給我機會。
和導師聊了兩句後,我直接掛斷電話。
隨後往公司的反方向走,我需要補辦一個護照。
等手續辦下來後,外麵的天已經黑了。
這時,薑昭突然打來電話:
「公司有個項目出了問題,你趕緊去公司處理一下,我現在忙得脫不開身。」
不等我開口,對麵就傳來段成淵的聲音:
「阿昭,電影要開場了,這是我排了好久的隊才買來的,你忍心辜負嗎?」
下一秒,電話被直接掐斷,留給我一陣忙音。
我捏緊手機,原來她說的忙就是陪段成淵去看電影。
當真是忙得脫不開身。
看著熄滅的屏幕,不用猜,這個項目肯定又是段成淵搞砸的。
像今天為段成淵背鍋兜底的事情也不是頭一次了。
先前他搞砸的項目,薑昭為了保住他通通都推到我頭上。
有功勞算他的,搞砸扣薪算我的。
為此,我在公司的名聲很差。
推開辦公室門,就看見工位上放著一杯冰美式,旁邊還有一張便簽:
辛苦啦,這是給努力工作的寶貝一個小獎勵。
熟悉的字跡確定是薑昭的。
我隨手將便簽撕碎丟進冰美式裏,然後扔進了門外的垃圾桶。
半夜的冰美式,看著就晦氣。
我都要離職了,還操心別人的事幹什麼。
隨後關上辦公室門,直接關燈睡覺。
醒來就看到好幾個薑昭打來的未接電話。
我簡單收拾一下,重新打印了一份離職申請,隨即趕往婚禮現場。
剛下車,就看到周圍全是豪車。
這麼大的排場,薑昭對段成淵當真是一片真心。
一轉頭,就被人拿著蛋糕糊了一臉。
我閉著眼,周圍響起好幾道嘲笑聲:
「喲,這不是聲稱是薑總的正牌男友嗎?怎麼成了這模樣,大家掏掏口袋,好歹給他點硬幣,就算是發發善心了。」
「他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啊,還敢出現在婚禮現場,該不會是想搶婚吧。」
「你也太看得起他了,就靠他這洗得發白的衣服搶啊,說出去都夠別人笑一年了。」
話落,周圍瞬間響起一陣譏諷。
我抹開臉上的蛋糕,睜開眼才看清這幾人是公司出名的牆頭草。
風往哪邊吹,他就往哪邊倒。
自從段成淵進公司,發現薑昭對他不薄後,他們幾個平日裏沒少幫著段成淵給我使絆子。
今天又想借著這個機會為難我好去段成淵麵前邀功。
我抬手就給他們一人一巴掌。
「清醒了嗎?」
話落,段成淵和薑昭正好目睹這一幕。
段成淵當即紅了眼眶:
「阿昭,同事們今天都是來祝賀我結婚的,怎麼平白無故就挨了齊哥一巴掌,這傳出去,我的臉往哪擱。」
「我日後還怎麼見公司的其他同事,齊哥這是把我往火坑裏推啊。」
「我也沒臉回公司了,我還是離職走人算了,就算窮到睡橋洞,也好過受這樣的欺辱。」
薑昭聞言,溫柔安慰道:
「我說過,有我在,誰也不能欺負你。」
隨後,她一抬手,身後的保鏢就衝上前,將我按在地上。
我失望的抬起頭,薑昭站在台上,鮮紅的嘴唇一張一合,冷漠的吐出幾個字:
「他不是仗勢欺人麼,那就打回去。」
這還是當年那個怕我受欺負,不惜拎著高跟鞋陪我一起走夜路,說「誰也別想欺負你」的女孩嗎?
或許她並沒有改變,隻是我從被她愛的人,變成了會威脅到她愛情的人。
圍觀的牆頭草個個滿臉得意,紛紛磨拳擦掌朝我逼近。
我奮力掙紮,卻被保鏢壓得動彈不得。
不知過了多久,這場單方麵的毆打才終於停止。
段成淵看著我被打腫的臉,眼底閃過一絲陰翳。
「阿昭,要是齊哥這腫成豬頭的臉出現在婚禮上,會不會嚇到來賓啊,這畢竟關乎公司的顏麵。
要是傳出去被別人當作把柄來針對公司,那我們有理也說不清啊。」
薑昭聞言,沉默片刻,隨後讓保鏢把我趕出去。
我強忍著身上的疼痛,將已經皺巴得不成樣子的離職申請遞給薑昭:
「你昨天答應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