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隨後,她又叫傭人將衣櫃裏難聞的衣服套在我身上。
她掩鼻嫌棄:
「這是阿淵千辛萬苦給你找來的,別辜負他的一片心意。」
嘴裏的抹布已經被取出,可我已經疼的說不出話,眼神呆滯看著天花板。
段成淵一臉得意道:
「阿昭你看,這個方法是不是很有效,齊哥都不抗拒了。」
薑昭順勢點頭,接過傭人拿來消腫的冰塊後,便帶著段成淵下樓了。
我低頭看著曾被踩斷的手,即使痊愈了,但那抹傷痛依舊縈繞在我心頭,從未散去。
我攥緊手心,看著為數不多的行李,不敢相信這竟是我七年來所有的家當。
但是,能離開就很好。
我將行李放在門口,從庫房拿出酒精,將其均勻灑在窗簾和實木家具上。
99封手寫情書也是易燃物,放到床簾附近。
其餘各種戀愛時期的禮物信物,也一件件放到附近。
情意濃時的寶貝,如今也隻是火中燃料。
我倒不是存心報複前任,但是上次手腕被生生踩斷的經曆,讓我不得不小心一點。
明目張膽的分手,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全身而退。
我不想把遊戲難度從和柯潔下棋,升級成和漢景帝下棋,所以隻好放一下煙霧彈,至少給自己拖延一點時間。
從客廳牆上拿下掛著我和薑昭的情侶照片,看著火苗將薑昭的臉吞沒。
我當即鬆手,任由火苗也將我吞沒。
薑昭,再也不見。
我隨後關上門,拉著行李箱前往機場。
與此同時,薑昭正一臉得意將段成淵介紹給在家人認識。
在薑昭的一頓誇讚後,段成淵贏得一眾好評。
薑奶奶倒是提了我一嘴:
「齊陸那孩子呢?」
但被薑昭的媽媽打斷:
「提他幹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害公司損失了好幾千萬,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家宴都不知道回來,越來越沒規矩了!」
薑昭聞言,難得為我解釋一句:「齊陸感冒沒好,我怕把病氣過給奶奶才沒讓他來。」
薑奶奶點點頭:「這孩子工作起來太拚了,你勸他多休息休息也好。」
薑昭媽不滿的閉上嘴,知道婆婆主動提起齊陸,又誇他工作拚,是在給齊陸撐腰。
她不好和婆婆對著幹,但依然對齊陸不滿,於是更加熱情的招呼段成淵:
「小陳快坐,阿姨聽說你是公司的業績骨幹?平時很累吧,來這可要像自己家裏一樣,千萬別拘束。」
段成淵聽到「就想自己家裏一樣」,心中大喜。
他知道,薑昭媽媽這麼說,八成是早對齊陸不滿了。
看來,薑家女婿這個位子,自己是很有希望了。
薑昭奶奶笑容不減:「小陳是客人,當然不能拘束了他,回頭叫管家收拾一件寬敞的客房,別叫他休息的不舒服,失了待客之道。」
一句話裏帶了三個「客」字,顯然是在區分內外。
薑昭媽臉上有些掛不住了,真想不通齊陸那個呆頭呆腦的傻小子,怎麼就把婆婆給哄好了。
當初就是為了這個傻小子,女兒拒絕了多少門當戶對的小夥。
這也就罷了,孩子大了總有自己的想法,可女兒像喝了迷魂湯一樣,為了和齊陸結婚,竟然不惜絕食來和自己對抗。
哪怕自己威脅要取消女兒的繼承權,女兒都一臉不在乎的樣子。
齊陸把女兒迷成這樣,以後豈不是要牽著薑家的鼻子走?
聽說他近一年來業績一塌糊塗,八成是覺得女兒離不開他,可以放心當駙馬爺了吧?
虧自己之前還差點相信婆婆的話,相信齊陸是個誠懇可靠,值得女兒攜手一生的人!
這種看著憨厚,其實內裏一肚子心眼的男人,決不能做薑家的女婿!
聽到奶奶沒鬆口,薑昭鬆了一口氣,她突然發現自己玩過頭了。
自己確實有些喜歡段成淵,但這更多是激情和新鮮感,和她相知相伴多年的是齊陸,和她危急關頭互相攜手,午夜互換秘密的人也是齊陸。
她和齊陸有太多美好的記憶,她不打算讓另一個人代替齊陸。
要是段成淵真的獲得了她家裏人的好感,那她就麻煩了。
她捏了一下段成淵的手,想讓他低調一點。
段成淵一時沒反應過來,薑昭隻好自己說話:「奶奶說得對,等齊陸感冒好了,我就把他帶回來給您看看。」
話音剛落,她就接到管家打來的電話。
「小姐,不好了,別墅著火了,秦先生被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