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歸國後,我開著麵包車回老家,卻被一個接親車隊追尾了。
撞我的是輛庫裏南,下車的新郎竟是高中校霸李紹剛。
今天是他結婚,跟車的賓客都是我的高中老同學。
見我下車,一名不太熟悉的女同學嘖著嘴巴,譏諷道:
“程著,你不是畢業後回家繼承祖業了嗎,難道家裏破產出來跑貨拉拉了?”
其他老同學見狀,也紛紛投來嫌棄的眼神。
隻有高中時的好友傑哥把我拉到一旁,安慰道:
“別理他們,跑貨拉拉也沒什麼不好,靠勞動掙錢不丟人。”
我看著傑哥關切的眼神,愣了一下失笑道:
“我這可不是拉貨的麵包車,它是特製的護送車。”
傑哥不信,往車裏瞅了一眼,頓時嚇得臉色煞白。
“李總,別作死,快跪下磕頭啊!”
......
下了飛機本來就累,還被人追了尾,我心裏煩得不行。
但撞車的是許久未見的老同學,我還是耐下性子準備寒暄幾句再走保險。
可沒想到,久別重逢的喜悅,卻被女同學陰陽怪氣的話潑了一頭冷水。
話不投機半句多,我臉色一冷,轉身想回車裏拿保險電話。
傑哥卻誤會以為我要走,趕緊湊上來打圓場:
“她開玩笑呢,麵包車皮實耐用挺好的,著哥你來跟李總打個招呼吧?”
我腳步一頓,剛才說怪話的女同學卻搶先開口:
“就是,窮酸就是沒眼力勁兒,老同學結婚也不知道說句喜慶話!”
“不過,可別想著蹭婚禮,李總結婚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參加的。”
說完,她還挺了挺胸,露出自傲的笑容。
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搖搖頭說:
“家裏有急事,我沒空參加什麼婚禮。”
話音剛落,原本正站在後麵看好戲的李紹剛突然上前幾步。
“怎麼,著哥拉貨賺了幾個錢,就瞧不上我們這幫老同學了?”
李紹剛說完臉上仍帶著一絲戲謔,卻成功激起眾人的不滿。
“笑死人了,開個破吉普還裝起大爺來了!”
“就是,李總都是建材市場的大老板了,譜都沒你大!”
“讀書那會年年考第一有什麼用,考得好不如混得好!”
“畢業後就沒了音信,看來是混得太差不好意思聯係吧?”
我沒想到隻是一句無心的話,在李紹剛開口後卻一下子捅了馬蜂窩。
“真不好意思,這次確實是家裏的事情比較急。”
“這樣,等下次我再來莆市,一定組個局請各位同學好好聚聚。”
我拿出手機剛要打給保險,卻被李紹剛攔住了:
“沒空就算了,但你撞了我的車怎麼說?”
我不解:
“不是你追尾了嗎,我們直接走保險不就行了?”
可李紹剛卻理直氣壯地說:
“追尾怎麼了?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麼車,我是什麼車!”
“我這是勞斯萊斯庫裏南,出一次險明年我漲的保費都夠買下你這輛破麵包車了!”
明明是他撞了我的車,現在卻露出一副趾高氣昂的表情。
我忍住怒氣問他:
“那你是什麼意思?”
還沒等李紹剛開口,一個嫵媚的身影上前幾步:
“什麼意思?刮了我家的豪車,噴漆最少要賠個20萬吧?”
她穿著一身定製的中式婚服,胸前一串碩大的鑽石項鏈熠熠生輝。
見我直愣愣地看過來,她似笑非笑:
“怎麼,不認識了?當初放學你可沒少偷偷跟在我身後。”
我腦海裏閃現出一個熟悉的身影,隻是相差之大卻讓我不敢確認。
“你是......莫柔?”
莫柔撇了撇嘴,矯揉造作地撩了下頭發:
“裝什麼蒜呢,畢業時你不還再我的紀念冊上寫了等你戰神歸來嗎?”
“看在今天我和紹剛大婚的份上,你賠個5萬就算了。”
她頓了一下,臉上同樣露出戲謔的嗤笑:
“如果這都賠不起,正好我老公市場裏還缺個運貨的司機,要不你這個戰神來幹幾個月抵抵債?”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哈哈大笑。
上高中時,莫柔是我的白月光。
可我沒想到,不過短短七八年。
曾經白裙飄飄的她,現在已經變得這麼市儈刻薄了。
但現在我沒有時間去想這些。
車上的那位,必須在12點前送到家,不然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