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司團建去非洲旅遊,篝火晚會上女友輸了遊戲讓我替她大冒險。
她的男助理不懷好意的指著一個部落裏的女人跟我說:
“你去和原始人待一晚上,要整整一晚上哦!”
所有人哈哈大笑。
我看向女友唐茗,她卻躲避我的目光看著篝火道:
“應川,願賭服輸,你也不願意我在這麼多員工麵前失信吧。”
為了唐茗的麵子,我答應了。
“行,不過這是我最後一次護著你了。”
“畢竟我挺保守的,和人家待一晚我要對人家負責。”
1
我抬腳就要往那邊載歌載舞的一個非洲部落裏走去。
見我不像是說著玩,要來真的,周圍原本哄堂大笑的人頓時鴉雀無聲。
唐茗轉頭看向我,手指緊緊地攥著,嘴上依舊是對我的嘲諷。
“應川,你滿臉不情願的樣子,好像是我們逼著你去的一樣。”
我轉頭看向唐茗,這是我相戀了五年的女朋友,事到如今還在幫著外人貶低我。
我還沒有說話,周淩就過來假惺惺的打圓場道:
“應哥,你看咱們就是玩一個遊戲,你要是實在不願意,喝杯酒就過去了。”
“畢竟不是誰都有和原始部落的人打交道的勇氣的。”
他說話的聲音語調很奇怪,很輕易的就把大家對我的敵視調動起來。
原本已經安靜下來的眾人,又因為他的一句話炸開了。
瞬間,眾人開始了對我的嘲諷和指責。
“應川,本來玩這個遊戲就是要願賭服輸,你現在這樣就有點沒意思了。”
“怪不得最近唐總總是和應川生氣,原來應川的性格就是這樣的。”
“應川這樣古怪的脾氣,和周淩這個陽光大男孩比起來,確實不討人喜歡。”
“讓我選,我也願意和周淩一起玩,應川不僅性格木訥,脾氣還挺大。”
“唐總平常和他在一起估計也挺累的。”
他們一個個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好像是親眼見到了我和唐茗相處的日常。
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自從周淩出現的那一刻開始,有問題的就是唐茗。
我的性格比較內向,但是對唐茗我付出了我全部的精力。
但是我們之間五年的感情,卻比不過剛來到公司兩個月的,能說會道的周淩。
周淩比我和唐茗小五歲,一個剛剛畢業的男大學生,青春活潑。
他總是能輕而易舉的把唐茗逗笑,一開始周淩對我還算是尊敬。
可是後來他發現,不管他怎麼暗搓搓的貶低我,或者讓我吃虧,唐茗從來都不會為我打抱不平之後,周淩再也沒有任何顧忌了。
他開始光明正大的陷害我,比如端過來一杯燙的無法下嘴的咖啡,說是我吩咐他給唐茗送的。
再比如,他把流浪貓放進了唐茗的辦公室,說是我可憐那隻貓,非讓他放進來的。
然而這麼弱智的陷害,唐茗居然毫不遲疑的相信了。
她對我的態度,漸漸的開始變的厭煩。
她會因為周淩給她帶的一頓簡單的早餐眉開眼笑,卻在看見我精心準備的午餐時說油膩,吃不下去。
就像現在,她知道原始部落裏麵有多危險,但是因為是周淩提出來的,她隻顧著和我賭氣,完全沒有想過我要是真的過去了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唐茗聽完周圍人的話,一句也沒有為我辯解,隻是不耐煩道:
“應川,你真要過去?”
“你這麼任性,遇到危險了可別把其他人拖下水!”
周淩看著我們之間的氣氛不對勁,馬上上來假意打圓場道:
“應哥,你別和唐總賭氣,部落裏麵危險,趕緊回來吧。”
他說著想要過來把我拉回去,我閃身躲開。
我看了他一眼,最後把眼神定格在唐茗身上。
“唐茗,是我任性?”
“是你讓我替你受罰的,提出這個主意的人是周淩。”
“你們兩個把我架起來,現在說我任性?”
兩個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周圍看熱鬧的同事也禁了聲。
周淩終於有些尷尬道:
“應哥,咱們不是出來玩嗎,我隻是開個玩笑而已。”
“哪能真的讓你去找部落裏的女人過一夜呢?”
我隻是認真的盯著唐茗的臉道:
“可是,這一次,我沒有在開玩笑。”
2
眼看氣氛不對,周圍的同事們忍不住偷偷討論道:
“怎麼回事?應川今天也太不給唐總麵子了吧?”
“可能是平常太壓抑了,這一次怒火衝破封印了吧。”
“我喜歡看修羅場......”
唐茗不甘示弱的看過來,眸子裏仿佛馬上要噴出烈火。
“應川,阿淩已經給你台階下了,你別這麼不知好歹!”
“我隻給你這一次機會,要是作過頭了,你可就不好收場了!”
我隻是冷笑一聲,轉過身又往前走了一步。
離我們不算近的原始部落裏麵有人往這邊看過來。
唐茗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但是還是繼續道:
“應川,你給阿淩道個歉,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這麼死強下去,有什麼意義嗎?”
我的餘光正好瞥見唐茗的手指上磚石戒指折射出來的光線。
那枚戒指是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我省吃儉用了一年攢下來的錢買的。
但是現在,那枚戒指折射出來的光線好像在嘲諷我。
“唐茗,願賭服輸是你說的,我要是不去,你的員工私底下該怎麼看你這個言而無信的唐總呢?”
“至於道歉,不可能!”
“我寧願去原始部落裏待一晚。”
唐茗氣笑了,轉過頭去不再看我。
她站起來,主動抱上了周淩的腰。
“阿淩,討厭的人走了,我們跳舞吧。”
篝火劈裏啪啦的作響,周淩高興地拉著唐茗的手開始跳舞。
還沒有跳兩下,周淩從懷裏拿出來一條泛著瑩潤光澤的珍珠項鏈。
“茗茗,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唐茗臉色微微一紅,點了點頭答應了。
周淩親手給她戴上了那條珍珠項鏈,我卻看見了那條當初我爬了一夜的山親自給唐茗求的平安符。
“茗茗,我到公司裏這麼長時間感謝你的照顧。”
“這條項鏈是我在法國的一個品牌為你量身定製的。”
“你就是我的女神。”
唐茗的臉上滿是感動,好像剛剛對於我的憤怒蕩然無存。
“阿淩,謝謝你,還是你比較用心,我很喜歡。”
“今天是我的生日,但是好像有些人忘了。”
說完她好像不經意的瞥了一眼我的方向。
周圍員工傳來一陣羨慕的聲音,仿佛他們才是名正言順的情侶。
我摸著手裏的紅絲絨盒子,手指微微用力。
看來今天準備的這份驚喜,是永遠也送不出去了。
而那塊平安符玉佩,唐茗也不配擁有!
我快步上去,一把扯下了那條平安符玉佩扔進了篝火裏。
唐茗大驚失色。
“應川,你幹什麼啊!”
我心裏已經對唐茗再也起不了一點波瀾。
“唐茗,既然有了新的項鏈,舊的就不應該存在。”
“就像人,你有了新歡,不就忘了舊愛嗎?”
3
這一次我不再猶豫,直接朝著原始部落的方向走去,不再停留一分一秒。
唐茗在身後氣急敗壞的喊道:
“應川,這次你真的過分了!”
“你這次要是走了,我們就真的完了!”
周淩也跟著假意勸阻道:
“應哥,你怎麼氣性這麼大啊,早知道你要是早跟我說我就不和你開玩笑了。”
“要是因為我讓你和茗茗感情破裂,我萬死難辭其咎啊。”
我沒有回頭,隻是給他留下了一句話。
“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嗎?如你所願。”
不再理會身後鬧哄哄的篝火晚會,我一直走到了原始部落裏麵。
實話說我害怕自己遇上的是食人族,我這條小命今天就交代在這裏了。
但是等我走進,我發現被一群原始人圍在中間的看起來像是他們首領的女人,隻是裝扮和他們一樣,看起來並不像是他們一夥的。
女人看見我來了,竟然張嘴說出了漢語。
“你們也是迷路來到這裏的嗎,害怕嗎?”
我覺得這句話應該我問出來才對,我起碼是個男的,她一個女生在這裏豈不是更不安全?
“你是華國人?你是遇到困難了嗎?我可以帶你回國。”
女人臉上出現了激動地神色。
她說她叫莫琳,是跟著導師一起來研究原始部落的,結果她和導師走散了,而她的出現給這個部落帶來了不少好處,這裏的人就把她奉為了部落女王。
她一直在找出去的路,沒想到就遇見了我們這一夥人。
莫琳驚歎,這麼深的森林深處能有人摸到這裏來旅遊,我們也真是精力旺盛。
這個地點還是周淩選的,他說既然來到了非洲就應該感受一下非洲最原始的地方,硬拉著我們往森林裏走了好久。
“我可以在這裏住一晚嗎?明天一早我就帶你走出這片森林。”
莫琳很爽快的答應了,給我安排了住的地方,就在她的住所旁邊。
她和老酋長比劃著說了我並沒有惡意,老酋長也沒有反對。
而唐茗和周淩見我真的進了原始部落,還住了進去,頓時驚得說不出話來。
唐茗氣得直接給我打視頻電話,但是森林深處根本就沒有信號。
她壯著膽子走進了部落一點,向我喊話。
“應川,你趕緊出來,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要是五分鐘內沒有出來,我們就不管你了!”
同事們見我一直沒有回應,也跟著抱怨道:
“應川平常看著不顯山不露水的,關鍵時候真是會惹事!”
“他不會真的看上那個女酋長了吧?”
“女酋長看上應川了也不一定,比起黑乎乎的原始人,應川算的上是小白臉了。”
“咦惹,一想到應川和女酋長......他以後就算是回去了我也沒辦法直視他了!”
4
他們的聲音並不算小,但是距離太遠我並沒有聽清。
但不妨礙我知道他們在蛐蛐我。
周淩在一邊勸解唐茗,但是句句話都是在踩我。
“茗茗,一個女酋長而已,應川不會對她付出真感情的。”
“應哥也真是的,明明隻是一個玩笑而已,他非要當真,不會是故意獵奇吧?”
唐茗聽完,一言不發,隻是臉色越發陰沉。
指甲死死的攥著手心,看起來滿臉不在乎的說道:
“他自己願意就留在這吧,我們走!”
“在場的所有人,誰接到應川的求助,都不許救他,否則就是和我,和公司作對!”
一群人沒有堅持十分鐘就轉頭走掉了。
留下我自己一個人在森林深處的原始部落裏。
第二天一早,莫琳向老酋長告別,我們一起向外走出這片原始森林。
所有的工具還有接應的人都已經消失了,我和莫琳在森林裏走了三天三夜才看到森林的邊緣。
在我和莫琳走出森林,進入現代社會的晚上,我在手機上看到了周淩發的朋友圈。
他抱著唐茗,兩個人的頭發絲交纏在一起,唐茗窩在周淩的懷裏,睡的很細香。
周淩配文:你是我的稀世珍寶,得到你是我這一輩子最大的運氣。
我認出了這是我和唐茗準備的婚房,牆上還有我選的裝飾畫。
我點了個讚,評論道:你倆才是最配的,鎖死一輩子。
莫琳身上的證件全部丟失了,我帶著她聯係了大使館,跑了好幾天才解決這件事。
等我們回國的時候,已經半個月過去了。
我和莫琳一前一後的走在機場。
她的身上早就換上了現代服飾,臉上的油彩沒了,任誰也認不出來她是那個部落裏的女酋長。
隻是我們剛走出機場,就在外麵看見了唐茗。
她的臉上滿是不耐的神色。
“你終於知道回來了,我還以為你死在外麵了呢!”
“明天就是我們的婚禮,上車我帶你去挑禮服。”
我佯裝驚訝問道:
“你和周淩都躺在一張床上了,還想和我結婚?”
“而且你不是讓我和部落裏的女人在一起一晚上嗎?”
我舉了舉和莫琳握在一起的手道:
“我是個負責的人,我未來的妻子隻能是莫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