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實驗室慶功的那天,妻子故意沒通知我,把新材料的命名權交給了白月光。
還說讓我把優秀青年學者的評獎也讓給他。
實驗室裏的所有人都在等著看我憤怒出醜,但是我卻隻是笑了一下。
走到兩人麵前,把我懷中實驗室主任的識別卡塞到白月光的手裏。
“讓,都讓給你,這個實驗室主任也都讓你當!”
可是沒有人知道,這個新材料的配方隻有我知道,隻要實驗做錯了一步,產品就天差地別。
我看著實驗室飛來雪花一般多的訂單,笑得更開心了。
我倒要看看你們能不能賠得起違約金!
......
“這個我們研究已久的材料終於做出來了!”
“為了慶祝這個足以讓我們青史留名的材料誕生,讓我們一起舉杯,敬我們的大功臣,張韜!”
妻子林凜推了推眼鏡,拿起了手中的酒杯,含情脈脈的看向了張韜。
他臉上洋溢著喜色,同樣眼波流動的看著林凜。
張韜高高舉起酒杯,看向了眾人:
“這實驗能夠成功,不能光靠我一個人,還有大家的努力!”
“當然這也離不開林教授的幫助,來,讓我們敬林教授一杯!”
這次實驗產出的材料,可以說是一個顛覆性的材料,室溫下超導材料。
而我們這個默默無聞的小實驗室,因為這一個材料就變成了世界變革的引導者。
也僅僅因為這個材料我們實驗室的所有人,都足以青史留名,我們的名字會出現在每一個大學材料學的教科書中。
這種榮光沒有一個科研人員能夠忍耐住歡欣。
所有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快樂,此時也顧不得平時的儒雅和嚴謹,盡情揮灑自己的興奮。
張韜拿起一瓶昂貴的香檳,拚命的搖晃,打開香檳蓋子。
甜美的酒液飛散的天空中,人們的興奮在那一刻達到了巔峰。
林凜看著張韜的眼神越來越炙熱,在所有人的歡呼中一下子蹦到了他的懷裏。
張韜緊緊地接住了她,手緊緊抱住我妻子的後腰,兩人頭對著頭,嘴對著嘴。
實驗室的人們看到了這一幕,瘋狂的氛圍,讓他們忘記了平日裏林凜的嚴肅,開始起哄。
“親一個!親一個!”
平常連手都不讓我牽的妻子,緊緊抱著張韜,沒有說一句反駁。
男二更是臉上的笑容更盛,對著實驗室的人說:
“這件事千萬別和江教授說啊!”
員工們中開始響起了噓聲:
“那不過是林教授養的小白臉,來實驗室鍍金的!”
“對啊,在我們眼裏你們兩人才是天生一對!”
“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廢物,還當我們實驗室的領頭人,他不配!”
而我的妻子林凜連一句訓斥都說不出來,害羞的直接埋進了張韜的脖頸邊。
兩人的臉越貼越近,實驗室的人歡呼聲越來越高。
在兩人馬上要吻上去的前一刻,站在宴會廳門口的我推開了門。
我剛剛熬夜通宵,把常溫超導材料的論文寫完準備投給natural。
我打算來問問妻子,是不是還有那裏需要修改。
可是我找遍了整個實驗室,卻連一個人影都沒有發現。
我瘋狂的撥打著妻子的電話,這個事情必須要分秒必爭,在所有人之前做出來材料,發出論文,我們才是真正的常溫超導之父。
我無數遍撥打通了妻子林凜的電話,但始終無人接聽,我打給實驗室所有我熟識的人,卻沒有一個人接通。
最後還是一個從實驗室創立開始一直在我身邊的老員工偷偷告訴了我,他們正在宴會廳中慶祝。
可是我沒有想到,連夜冒雨趕來,迎接我的居然是這樣的場麵。
妻子從張韜的懷裏抬起頭來,看向我。
那張因為醉酒和害羞變得通紅的臉龐,眉頭緊緊皺起,目光比門外的雨還冰冷。
“江楓?你怎麼來了,論文寫完了嗎?”
“我不是告訴你趕緊寫完論文發出去嗎,你把我的話當作耳旁風?”
她還是在張韜的懷抱裏,貪戀著他懷中的溫暖。
“正好你來了,我有事跟你說。”
“你把你那個論文改一下,我打算把一作和命名權交給張韜。”
“正好不是有個優秀青年學者的申請嗎,張韜有了這個成就肯定能申請成功。”
沒有商量沒有哀求,語氣中隻有冰冷的命令。
我那顆剛剛火熱起來的心,被這幾句話瞬間澆滅。
夜雨的冰冷此刻才攀上了我的身體,我沒忍住打了一個哆嗦。
多少次了,這已經是她第多少次這麼對我說話了?
自從張韜被招進實驗室之後,每一篇論文的第一作者都會被林凜改成張韜。
有時候我自己辛辛苦苦做的實驗,熬夜寫的論文,第二天早上就會被林凜拿到張韜麵前,在第一作者的位置寫上他的名字。
這樣的事已經發生了無數次,但是當再次發生的時候,那股憤怒依舊不可抑製。
在場的所有人都在等著我爆發,帶著不懷好意地笑等著看我笑話。
我看著眼前的林凜,眼神冒火。
她們連這個實驗都沒有做過,連論文都沒有看過,我一讓再讓。
讓他們做二作,做指導,可是她們還是不滿足,還要搶我的一作。
心中的火焰升騰而起,幾乎要將我焚燒殆盡。
我從懷中掏出還沒來得及拿下的實驗室主任的識別卡,一下塞到了張韜手裏。
。
我笑著看著他們二人說:“我怎麼會打人呢?”
“讓,都讓給你,這個實驗室主任也都讓你當!”
“我辭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