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剛到家,我就收到了一段現場的視頻。
我精心準備的紀念日現場,已經變成了慶祝她懷上顏淮川孩子的宴會。
我心中酸澀脹痛,不願再看。
當初整個京城都知道她和顏淮川的事情,沒人願意靠近她。
我是她的主治醫生,時常會和她接觸。
出院後她經常和我聯係。
出於本能,我一直在盡力開導她。
後來她跟我表白了很多次。
我從未感受過如此強烈的愛意,便答應了。
之後我盡我所能幫她走出陰霾,用全部的積蓄幫她創業。
短短幾年,她就成為了壟斷京城醫療行業的巨頭。
我天真地以為我們可以攜手共度一生。
可直到現在才明白。
曾經她總是無數次念著顏淮川的名字說恨他,隻是恨顏淮川不愛她罷了。
所謂的報複,也不過是想讓他後悔。
是我太過於自信,以為能夠真的走進她的心。
我聯係了律師擬定離婚協議,在離開前會解決好一切。
隻是讓我沒想到的是,顏書月竟將顏淮川帶回了家。
兩人手牽著手回來。
看到我時,她下意識地鬆開了手。
“淮川在京城無依無靠,以後就讓他住進來吧,你們好好相處。”
“他喝醉了,你平時不是最會照顧人了嗎,待會幫他洗澡吧。”
我愣在原地,心如刀絞般地疼痛。
曾經我照顧她時,她總會心疼我。
如今卻能理所應當地,讓我照顧破壞我婚姻的人。
她到底把我當成了什麼?
見我不說話,她眉頭微皺:“你生氣了嗎?”
“再怎麼說他也是我孩子的爸爸,我隻是稍微照顧一下而已,你能不能別想太多?”
我自嘲地笑了笑:“跟我有什麼關係?”
察覺到我的冷淡,她有些惱羞成怒道:“不願意就算了,我親自照顧他行了吧。”
整整一夜,她都沒有回臥室。
第二天出來時。
正好撞上了開門出來的顏淮川。
他徑直擋在了我的麵前。
“沈回舟,顏書月隻是得不到我才會跟你結婚的,她根本就沒有愛過你,別以為你陪了她幾年,就能取代我在她心裏的位置。”
我語氣平淡:“你放心,我沒想跟你搶。”
他卻反而不樂意了:“裝什麼裝,我就不信你真不在乎。”
話音剛落,顏書月從房間走了出來。
他瞬間換了一副嘴臉,委屈道:“顏書月,是你說可以護著我,我才跟你回來的。”
“可這才第一天,我好心跟他打招呼,他還罵我畜生,既然他不歡迎我,我還不如現在就走,免得在這受他的窩囊氣。”
顏書月立馬拉住了他:“怎麼可能會讓你受委屈。”
她看向我,冷聲道:“有什麼氣你撒在我身上就行,不要為難淮川,跟他道歉吧。”
我難以置信地看向她,心裏堵得難受。
如此拙劣的謊言,她竟然相信了。
況且她明知道,我不是這樣的人。
聞言,顏淮川悠悠地開口道:“道歉有什麼意思,我剛看到他脖子上戴著的金鏈牌很好看,讓他送給我吧。”
“到時候我把它做成一道長命鎖,等寶寶出生的時候給他帶著,肯定很合適。”
顏書月問都沒問我,就答應了:“好,你喜歡就讓他送你。”
還沒反應過來,她就伸手用力扯下,遞給了顏淮川。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她,心痛到幾乎麻木。
“顏書月,那是我的東西!”
當初我因顏淮川被撞得昏迷不醒時,她親自跪了999層階梯才求來的。
那時她握著我的手,滿心滿眼都是我。
“隻要你沒事,不管做什麼我都願意,這個鏈牌會替我保護你,以後你都不準摘下來。”
可現在她卻忘記了。
“一塊鏈牌而已,想要什麼補償我給你買。”
我忽然沒有了和她繼續爭執的力氣。
轉身回去拿出了擬好的離婚協議。
“這就是我想要的,簽字吧。”
她有些疑惑,正想要翻看時。
顏淮川扯了扯她的衣服:“好了嗎?我餓了。”
聞言,她索性看都沒看就簽了字。
望著熟悉的簽名,我隻覺得諷刺。
她不知道,我想要的是從此和她再無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