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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他自己開了工作室，想挖我過去當總經理。

我說我考慮一下。

他立刻把薪資待遇給我翻了三倍。

我嚇了一跳，連忙說不敢當。

瞿城急了：

“婉清姐，你什麼能力我不知道嗎？別跟我客氣，隻要你來幫我，以後我還給你加分紅！”

聽到那個數字，我毫不猶豫：“好的老板。”

工作室初創，千頭萬緒。

我接下這個擔子，每天忙得腳不沾地，連跟顧逸辰談離婚的時間都沒有。

不過，他比我還忙。

我走之後，慰問演出的爛攤子全壓在他身上。

林雪雪號稱“能力出眾”，結果把事情搞得一團糟。

物料訂錯，場地協調出問題，連演員的盒飯都能訂成過期的。

顧逸辰焦頭爛額，每天跟在她屁股後麵收拾爛攤子。

林雪雪為了滿足所有人的表演欲望，節目單改了又改，直到演出前一天晚上，才最終確定。

演出當天，顧逸辰突然回家，塞給我一張演出票。

他臉上帶著報複的得意：

“蘇婉清，這次沒有你，大家的熱情特別高漲。你好好看看這場演出，學學以後怎麼安排工作，別總是一言堂。”

我接過票，掃了一眼上麵的節目單，差點笑出聲。

好家夥，不僅有林雪雪的鋼管舞，還有重金屬搖滾、街舞battle。

這是敬老，還是催命？

去養老院之前，工作室出了點緊急狀況，我處理完趕過去，演出已經接近尾聲。

剛到演藝大廳門口，就聽到幾個工作人員在門口壓著火罵。

“這都什麼玩意兒？不是說好了唱點經典老歌、地方戲曲嗎？”

“搞這麼大動靜，把老爺子的心臟病嚇出來誰負責？”

“還號稱什麼網紅公益團，水平就這？跟胡鬧一樣。”

“之前那個姓蘇的負責人多好說話，溝通多順暢。”

“現在換了個男的，張口閉口就是我們不懂藝術。我呸，他懂個屁！”

我抬眼一看，正是養老院的幾個負責人，一個個臉色鐵青。

他們罵罵咧咧往裏走，以為最糟糕的已經過去了。

更大的“驚喜”還在後麵。

舞台中央，一根鋥亮的鋼管立著。

林雪雪穿著暴露的亮片緊身衣，化著濃妝，正繞著鋼管做出各種撩人的動作。

勁爆的音樂震耳欲聾。

台下，所有人都安靜得詭異。

我甚至聽到了前排有人倒吸冷氣的聲音。

還沒等那幾個負責人衝上台阻止，第一排的老爺子顫巍巍站了起來。

他舉著拐杖，想把它扔上台，結果身子一晃，直挺挺向後倒去。

“劉老！”

幾個護工臉色慘白，飛快跑過去。

這邊還沒把人抬走，連鎖反應發生了。

台下剩下的老人們，像是被按下了什麼開關。

一個接一個捂住胸口，全身發抖。

不到一分鐘，好幾個老人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整個大廳亂成一鍋粥。

我看到前排一個眼熟的領導，氣得假發都飛了起來。

我溜到後台。

與前麵的混亂不同，這裏喜慶得像在過年。

林雪雪激動尖叫：

“你們看到了嗎？他們太喜歡我的舞蹈了！都激動得暈過去了！”

我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我以前隻覺得林雪雪蠢，沒想到她能蠢到這個地步。

更蠢的是旁邊附和她的人。

“我就說雪雪你肯定行！以前蘇婉清在的時候，哪有這麼熱鬧的場麵！”

“這次演出簡直是史無前例的成功！”

“就是！那些老頭子，估計一輩子沒見過這麼精彩的表演，可不是得激動壞了。”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瞎了眼。

一個弱弱的聲音響起：“真的是，高興的嗎？我怎麼看他們像是被氣的？”

提出異議的那個小演員，立刻遭到所有人的圍攻。

“你懂什麼！你就是蘇婉清的狗腿子吧？”

“見不得我們好是不是？”

就在這群人熱火朝天商量著要去哪家飯店開慶功宴時，後台的門被猛地推開。

幾位領導走了進來，臉色黑得能滴出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