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濤端來溫水,擰幹毛巾,開始耐心細致地為我擦拭。
他的動作很輕柔,仿佛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就在他俯身,準備為我換上新的尿不濕時,我那隻唯一能動的右手,悄無聲息地探了下去。
我抓起一把黏膩溫熱的穢物,趁著他靠近的瞬間,猛地抬手,狠狠地抹在了他的臉上!
江濤僵住了,溫和的笑容凝固在嘴角。
黃色的、散發著惡臭的糞便,糊了他半邊臉,甚至有幾點濺進了他的眼睛裏。
“啊!”主持人小劉失聲尖叫起來。
攝像師手一抖,鏡頭劇烈地晃動著。
“臥槽!臥槽!我看到了什麼?!她把屎抹在了她老公臉上?!!”
“嘔——太惡心了!這個女人是魔鬼嗎?她怎麼能幹出這種事!”
“畜生!簡直是畜生不如!江大哥對她那麼好,她居然這麼對他!”
“報警吧!這屬於虐待了吧!不能讓江大哥再受這種委屈了!”
“瘋了!這個女人絕對是瘋了!心理變態!”
所有人都被我這瘋狂的舉動驚呆了。
我看著江濤那張沾滿汙穢的臉,心中湧起一陣病態的快感。
來啊,江濤,當著全國觀眾的麵,打我啊!
然而,江濤緩緩閉上眼,兩行清淚從他那沾著汙穢的眼角滑落。
他沒有發怒,沒有指責,隻是聲音顫抖地問我:“小希...為什麼?”
他轉過身,背對著鏡頭,默默地走進衛生間,衝洗著臉上的肮臟。
再出來時,他眼眶通紅,但臉上又掛上了苦澀的笑容。
“沒事,沒事。”他對目瞪口呆的節目組人員說,“她病了太久,腦子...有時候不太清楚,你們別嚇到。”
他走回床邊,繼續用幹淨的毛巾,溫柔地為我擦拭幹淨,仿佛剛才那屈辱的一幕從未發生過。
直播間裏,對我的咒罵已經刷爆了屏幕,而對江濤的同情,則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頂峰。
所有人都認為,我是一個徹頭徹尾、不知好歹的瘋子、惡魔。
而江濤,則是降臨人間,前來渡我的活菩薩。
“爸,我求你了,你跟她離婚吧!你找個新媽媽,我絕對不反對!”
晚上,放學回家的女兒江月,看到直播回放裏我把糞便抹在江濤臉上的那一幕,當場崩潰了。
她衝進我的房間,指著我的鼻子,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趙希!你到底要折磨我爸到什麼時候?他上輩子是欠了你的嗎?”
江月今年二十歲,上大二,長得亭亭玉立,但看我的眼神卻充滿了憎恨。
“我從小就沒有媽媽!你除了躺在床上,像個廢物一樣吃喝拉撒,你為我做過什麼?”
“你知道我的同學都怎麼說我嗎?他們說我有一個癱瘓的、瘋子一樣的媽媽!我在學校裏根本抬不起頭!”
“每次開家長會,別人都是爸爸媽媽一起來,隻有我,隻有我爸一個人!你知道我有多羨慕別人嗎?”她哭得聲嘶力竭。
江濤連忙從身後抱住她,心疼地替她擦眼淚:“月月,別這麼說媽媽,她生病了,她也不想這樣的。”
“她就是故意的!”江月狠狠地瞪著我,“爸,你看看你,為了照顧她,你都累成什麼樣了?你才四十多歲,看著比五十歲的人還老!你連一件新衣服都舍不得買,賺的錢全都給她買藥了!”
“我真的受夠了!我不想再過這樣的日子了!爸,你離開她,我們兩個也能過得很好!”
這一幕,通過攝像機,清晰地傳遍了全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