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久違的,親昵的,讓人溫暖到骨子裏的稱呼。
讓我一瞬間破防,我再也控製不住抓著手機嚎啕大哭。
把我這三年經曆的所有崩潰和委屈語無倫次的喊了出來。
「是,老師......是我......」
「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好疼,你可以,來帶我回家嗎?」
十四歲那年父母雙亡後,安老師是對我最好的人。
她親自將我培養成人,帶我進入了省考古隊。
一心想讓我繼承她的衣缽。
可是三年前,我為了和顧霜月的所謂愛情孤注一擲。
將自己苦心鑽研了許多年的成果拱手送給了顧霜月的創業公司。
顧霜月的公司因此聲名大噪一躍成了財富榜的常駐嘉賓。
可我卻成了她背後寂寂無名的贅婿煮夫。
我以為,我可以給自己贏來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卻不想,隻過了短短三年。
我就輸的一敗塗地,一塌糊塗。
不知過了多久,焦渴的喉嚨喚回了我的神智。
我漸漸止住了哭泣,耳邊的安靜讓我莫名慌亂。
將手機重新握回手裏,卻發現手機的通話並未中斷。
我小心翼翼的喚了一聲:「安老師,對不起,我是不是太打擾您了......」
對麵的老師似乎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仍舊語氣淡淡的向我開口。
「上周,我們的考古隊在西北部發現一座帝王陵墓。」
「我和你的師姐師姐們的編隊剛好還缺人手。」
「不過因為是秘密挖掘,所以一旦加入編隊就必須全程封閉,首期工作期限是五年!」
「如果你願意,一個月後就和我們一起出發。」
「如果你不願意......」
「願意!我願意!一個月後,我保證會回研究所重新報到!」
掛斷電話後。
我給顧霜月曬幸福的朋友圈輕輕點了個讚。
十天後,我獨自一人收拾了行李。
回到了那個久違的家裏。
一進門,就聽見衛生間裏傳來一陣陣曖昧的聲音。
側目用餘光看去,我的妻子顧霜月正在和佟如風舉止親密。
語氣溫柔,目光寵溺。
想起幾年前,我被佟如風從樓梯上推下摔斷了胳膊和小腿。
同樣趕上晨起,我在病房裏頂著顧霜月要殺人的目光求她幫我處理。
她卻捏著鼻子大罵我惡心,甚至不惜叫來醫生準備摘除我的輸精管。
說與其讓我這樣麻煩別人,不如一勞永逸。
心寒至極的我冷漠的白了一眼衛生間裏的兩人。
徑直提著出院的行李,踩著還不習慣的假肢,走進了自己日常起居的客房。
說來可笑,結婚三年。
我的主臥一直是顧霜月和佟如風住著。
而作為這個家正牌男主人的我卻隻能住在隔間的客房裏。
隻有顧霜月有生理需求時,才會趁著佟如風睡熟時到我的房間來找我。
如果佟如風發現,就會大哭大鬧。
非要顧霜月提著鞭子狠狠抽我一頓才肯善罷甘休。
上一次,我不小心讓顧霜月有了孩子。
佟如風更是哭的差點背過氣去。
顧霜月為了哄他,任由我跪在地上求了七天七夜,也還是把孩子打了。
我悲哀的勾了勾嘴角。
客房的門忽然被人從門外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