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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他，知道他壓力很大，

天穹項目是國家最高級別的航天計劃之一，

為了能深入一線，親自篩選和培養真正的人才，

我才化名文清晏，以一個普通研究員的身份加入。

在一線，我的身份沒有人知道，

他停下腳步，深吸一口氣，語氣緩和了一些，

“清晏，我相信你，”

“但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他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他走到窗邊，壓低聲音接起電話，

“喂，李主任......是是是，您說的是......”

“我明白，我明白......影響很不好......”

“您放心，我一定會處理好，給您，給那個學生一個滿意的交代......”

掛了電話，組長的表情像是老了十歲，

他疲憊地坐回椅子上，看著我。

“是蘇書曉的叔叔，院辦的李主任。”

“他要求我們必須嚴肅處理，給蘇書曉一個公道，”

“否則他就要把事情捅到院領導，還要捅到聞院士那裏去。”

我看著他，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清晏......”

他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開口，

“你看這樣行不行。”

“你......就當是為了項目，為了大局。”

“你先跟那個蘇書曉，道個歉。”

“就說你那天說話語氣重了點，方式方法不對。”

“先把論壇的帖子刪了，把輿論平息下去。”

他讓我去向一個顛倒黑白的人道歉，

就為了所謂的大局為重？

“如果我不呢？”我問，

組長的耐心耗盡，他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文清晏！你別不識好歹！”

“上麵派你來，是讓你工作的，不是讓你惹事的！”

“現在項目進度已經因為這件事受到了影響！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你再這麼強下去，別說那個蘇書曉，連你我，整個項目組都得跟著完蛋！”

他喘著粗氣，指著門外，

“明天下午三點，A棟第一會議室，開全體說明會！”

“蘇書曉、李主任都會到場！”

“到時候怎麼做，你自己掂量清楚！”

門在我身後被重重關上，

走廊裏，來往的同事看到我，都像躲避瘟疫一樣，紛紛避開。

下午兩點五十，

我拿著我的筆記本電腦，走向第一會議室。

離門口還有十幾米，就聽到了裏麵傳來的聲音，

是蘇書曉的聲音，帶著幾分得意，

“你們看吧，我就說那個文清晏是個軟骨頭。”

“組長親自找他談話，還不是乖乖就範了？”

“借他十個膽子，他不敢不道歉。”

林菲的聲音立刻附和，

“書曉，你叔叔也太厲害了！”

“一個電話，組長都得抖三抖。”

“那當然！”蘇書曉的聲音拔高了八度，

“我叔叔說了，今天這個會，就是給我爭臉麵的。”

“他會讓那個姓文的，當著所有人的麵，給我鞠躬道歉！”

“不僅如此，我還要讓他承認，他的學術有問題，是他在嫉妒我的才華！”

另一個聲音響起，帶著一絲擔憂，

“書曉，這麼做會不會太過分了？他畢竟是聞院士的助理......”

“助理？”蘇書曉發出一聲嗤笑。

“一個助理算什麼東西？說不定就是個給院士提包倒水的！”

“憑什麼否定我在國外留學成果，這次事跡傳出去，說不定聞院士會注意到我！”

“我這種不畏強權、堅持真理的新人，才是他真正需要的人才！”

“到時候，別說一個助理，就是這個項目組負責人的位置，說不定都是我的！”

她已經開始幻想，如何踩著我的屍體，一步登天，

“待會兒你們就看我眼色行事。”

“我要讓他身敗名裂，在研究所裏再也抬不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