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虐待?”
我眼淚瞬間湧了上來,哭得比沈佳霖還委屈。
“老公,你怎麼能這麼想我?”
我硬生生掰開沈佳霖握緊的小拳頭。
“我是發現小寶手裏藏了玻璃片,怕她劃傷自己,才攥著她手腕啊!”
趁著賀今哲皺眉的瞬間,我哭得更浮誇。
“老公,你是賀家的繼承人,外麵多少人盯著我們?”
“指不定是有人趁你們不在,想對小寶下手,甚至對我動手啊!”
“我剛做完手術,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賀今哲的神色漸漸軟下來,扶著我躺好才道。
“對不起啊淮初,是我太衝動了。”
“可能是我最近神經繃得太緊,看玲玲哭,沒忍住就急了。”
他話音剛落,沈佳霖哭得更凶了。
她的身子在他懷裏扭來扭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賀今哲連聲安慰她。
“玲玲乖,不哭了,爸爸在呢。”
神奇的是,他一哄,沈佳霖瞬間就不哭了。
反而咧開嘴,對著賀今哲咯咯笑了起來。
賀今哲被她逗笑了,低頭在她額頭上輕吻。
“我們玲玲真聰明,剛出生就這麼懂人性。”
“等你長大後,爸爸媽媽的一切,都是你的。”
可我沒心思看他們父女情深了。
我蜷縮著身子,“老公...... 我好冷,渾身都疼得厲害......”
賀今哲這才注意到我手背上的輸液管。
藥液滴下的速度異常快。
他趕緊按鈴叫護士,眉頭卻皺得更緊。
“是小寶...... 剛才我迷迷糊糊的時候,看到她小手在碰輸液管開關。”
我聲音帶著哭腔,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
“淮初!”
“她還隻是個小嬰兒,你別什麼事都怪到她身上。”
我假裝失望地看向他。
“我鬧?為了生下她,我差點連命都沒了!”
“現在我渾身難受,你不哄著我這個妻子,反而在怪我?”
就在這時,病房門忽然開了。
是婆婆。
她一進門就看到委屈哭泣的我,立馬沉下臉瞪著賀今哲。
“淮初需要好好休養,你跟她吵什麼?”
賀今哲還想解釋,沈佳霖卻突然在他懷裏扭動起來。
她小手指著地上的碎玻璃,又轉頭直直指向我。
嘴裏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像是在告狀。
上一世就是這樣。
她用同樣的手段嫁禍我,害得婆婆以為我瘋了要害她,當場把我趕了出去。
外麵還下著暴雨,我淋得渾身濕透,落下了嚴重的月子病。
不等婆婆反應,我一把抓住她的手,哭得幾乎暈厥。
“媽,你要為我和小寶做主!”
“不知道是誰想害小寶,不僅往她手裏塞碎玻璃,還偷偷調快我的輸液管,想害死我和孩子!”
“我生下玲玲多不容易,就算是讓我死,我也絕不會讓她受一點傷害啊!”
我邊說邊捶著自己的胸口,不顧糊了滿臉的眼淚鼻涕。
那副護女心切的模樣,演到連我自己都快信了。
婆婆瞬間紅了眼,轉頭狠狠瞪了賀今哲一眼。
“你看看你!平時直男也就算了,這時候還分不清輕重?趕緊給淮初道歉!”
賀今哲剛道歉,婆婆就忽然拍了拍腦袋。
“哎呀,我差點忘了,我回來是給玲玲送出生禮的。”
她從包裏拿出一個雕花玉盒,裏麵是賀家的傳家寶玉佩,價值過億。
沈佳霖的眼睛瞬間亮了,小胳膊使勁往玉盒方向伸。
我心中冷笑。
她還是沈佳霖的時候,天天在賀今哲麵前念叨這塊玉佩。
現在投胎成我們的孩子,倒毫不費力就拿到了。
婆婆和賀今哲剛走,沈佳霖就抓著玉佩在我眼前晃,臉上滿是炫耀。
我冷哼,“我對這玩意兒不感興趣。”
頓了頓,我故意刺激她。
“我是賀家夫人,你的東西,也是我的。”
沈佳霖瞬間瞪大了眼睛,恨不得殺了我。
我看著她的臉。
心中隻覺得荒謬。
我生出的孩子,是我的情敵,還想殺了我。
好在我也重生了,不會再像上一世。
憑著自己對她的母愛,才心軟釀成了最後的悲劇。
入夜後,請的金牌月嫂到了。
趁月嫂轉身去熱奶的間隙,沈佳霖突然伸手拽住玉佩的繩子,身子偷偷往前傾。
我閉著眼睛假寐,卻沒阻止她。
她蜷起的小腳輕輕一勾,再用力一蹬。
玉佩撞在床腿上,瞬間裂成了兩半。
“啊!”
月嫂驚呼著去撿,沈佳霖癟起嘴,喉嚨裏發出委屈的哼唧聲。
就在這時,提著補湯的婆婆進來。
看到地上的碎玉,臉色瞬間白了。
婆婆重視它,不是因為它的價值,而是因為它是婆婆母親的遺物。
就連當年賀家險些破產,她也不願意賣。
婆婆顫抖著撿起碎片,手指撫過裂痕,眼圈瞬間紅了。
她轉頭看到哭個不停的沈佳霖,又看向我,眼神裏滿是難以置信。
沈佳霖像是看懂了她的表情,哭得更凶了,還伸手要婆婆抱。
“淮初......”
月嫂麵色糾結。
“阿姨,您別著急,可能...... 可能是謝小姐剛生產完,有點產後抑鬱,才不小心......”
她沒明說,但話裏話外都在暗示是我摔碎了玉佩。
賀今哲剛進門就聽到月嫂的話,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謝淮初!一個月五十萬的月子中心你都能住抑鬱?”
他掏出手機,手指在屏幕上飛快滑動。
“我現在就打電話給精神病院,你什麼時候把情緒調整好了,我什麼時候再讓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