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可能!”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手裏那份趙叔被確診致殘的報告單。
“趙叔的腿我早就找人治好了!”
陳銘眉頭一挑,似是早就料到了我會這麼說。
下一秒,趙叔就坐在輪椅上被推了過來,憤怒道。
“李醫生,我不就是欠了你一點錢嗎!你至於拿過期的藥來害我嗎!”
我錯愕地看著他腿上綁著的綁帶,猛然想起前天陳銘突然說要檢查藥物的事情。
原來他就是在這等著我!
知道我一向會定期清理過期藥品,他就主動攬下來這個活說要分擔,沒想到卻是早就做好了要把我拉下水的準備!
一時不察,我直接被進來鬧事的村民們撞到藥櫃上,眼前一片血紅。
我徹底昏了過去,而再睜眼時,整個辦公室隻剩下了陳銘一個人。
“陳銘,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針對我?”
他輕勾嘴角,還是一副冠冕堂皇的模樣。
“李叔,我隻是想和你一起實現你的崇高理想而已。”
我發出一記冷哼。
“理想?”
“像你這種偽造病例,還向病人索要賄賂的敗類也配提理想?”
陳銘臉色一變。
“是,我是被醫學院開除了又怎樣?我不還是成為了村裏最被信任的醫生?”
“哪像你,盡心盡力這麼多年,現在卻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這樣吧李勇,你拿出三十萬,我就讓村民罷手。反正你之前在京市混了那麼多年,不至於這點錢都拿不出來吧?”
“更何況你這種理想瘋子,不是最瞧不起錢這種庸俗的東西的嗎?”
我譏諷一笑。
“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條件?”
陳銘笑容一凝,撂下狠話:“給臉不要臉,到時候你可別哭著求我!”
第二天一早,執法人員來查封了我的診所,說我非法行醫。
就連市裏的媒體也被驚動了過來。
陳銘當著鏡頭,舉起我那本記滿了欠款的賬冊,狠狠摔在地上:“看看!這就是李勇放高利貸,逼死我們窮人的證據!”
相機直直懟在我的臉上,讓我徹底暴露在所有人的視野下。
村民們一窩蜂地湧了上來,搶的搶砸的砸,診室頓時被洗劫一空。
“我們要把你騙走的錢全都討回來!”
我麵如死灰地看著那一地的狼藉。
我耗盡大半心力創辦的‘兩元診所’,僅僅隻過了半天就成了一塊‘廢墟’。
我麻木地被帶上法庭,聽候法官的宣判。
“李勇!你認罪嗎!”
我站在被告席上,身後空無一人。
而陳銘的身後,卻座無虛席。
“法官先生,李勇非法行醫,使用劣質藥品,並對我村村民進行精神侮辱,聲稱‘窮人就該等死’!我有權捍衛我村村民的合法權益!”
陳銘剛一說完,趙叔就坐著輪椅衝了過來。
“對!就是他!他給我開的藥一盒就要一萬!我說我吃不起他就罵我是個廢物!”
“還有我這雙腿!就是吃他開的藥給吃壞的!”
趙叔每多說一句,我的心便多涼一分。
當年他那雙腿就是我幫著聯係專家治好的,現在他卻倒打一耙說是我害的。
老師說的對,人心不足蛇吞象。
我從一開始就不該對這群人心軟!
在陳銘搬出這樣的證據下,我毫無懸念地敗訴了。
法院判我賠償巨額賠款,‘兩元診所’也將永遠關閉。
聽著法槌落下的聲音,就像釘棺木的釘子,這一場官司將我最後的希望徹底釘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