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門被關上的瞬間,無邊的黑暗和恐懼如同潮水般將他吞沒!
他渾身發抖,蜷縮在冰冷的牆角,牙齒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求饒的聲音。
極致的恐懼讓他控製不住地用指甲狠狠抓撓著自己的手臂,留下一道道血痕,仿佛隻有肉體上的疼痛,才能稍微緩解內心的煎熬。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天,也許更久,禁閉室的門終於被打開。
池鳶逆光站在門口,看著蜷縮在角落的沈煜,她深邃的眼眸裏掠過一絲極快的心疼,但很快便被更深的複雜情緒所取代。
她走上前,彎腰將他扶了起來。
回到臥室,拿出藥箱,動作輕柔地給她手臂上的傷口上藥。
“現在,願意發了嗎?”她低聲問,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
沈煜抬起眼,看著她近在咫尺的俊臉,忽然笑了,那笑容破碎而淒涼:“如果我還是不願意呢?”
池鳶給她上藥的動作頓住了,她抬眸看他,眼神深沉如海,沒有說話,但那無聲的壓力卻比任何言語都更讓人窒息。
沈煜的心,在那片沉寂中,徹底死了。
“好。”他聽到自己平靜得可怕的聲音,“我發。”
池鳶似乎鬆了口氣,她將自己的手機再次遞給她:“我看著你發。”
沈煜接過手機,手指顫抖著,點開了微博。
就在她準備打字的時候,助理再次匆匆敲門進來:“池總,祁先生在家看到網上的言論,情緒崩潰,暈過去了!”
池鳶臉色一變,立刻站起身,對沈煜丟下一句:“我先過去看看明遠,你記得澄清。”
說完,她便頭也不回地跟著助理快步離開了。
沈煜看著她決絕離去的背影,扯了扯唇。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沈父打來的。
“離婚手續已經辦妥了,池家那邊很痛快。你說你……唉,失去了池鳶這麼好的老婆,以後有你後悔的!我們沈家的臉真是……”
沈煜麵無表情地聽著,不等他說完,便直接掛斷了電話,然後動作利落地將父母、弟弟所有的聯係方式,全部拉黑刪除。
他走進衣帽間,拿出一個行李箱,開始默默地收拾自己的東西。
收拾好行李,他拖著箱子走到廚房,打開了燃氣灶,然後,將一張點燃的紙扔在了客廳昂貴的羊毛地毯上。
橘紅色的火苗瞬間竄起,迅速蔓延開來。
離婚了,這個所謂的婚房,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他拖著行李箱,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這棟別墅,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機場。
“師傅,去機場。”
另一邊,池鳶在祁明遠那裏待了好幾個小時,才終於將他哄睡著。
助理在一旁焦急地看著時間,終於忍不住提醒:“池總,集團那個五百億的並購項目會議,真的不能再拖了,高層和海外分部已經等了很久。您今天已經為祁先生的事耽擱太久了……”
池鳶揉了揉眉心,看了一眼時間,終於起身:“走吧,去公司。”
五百人會議室內,氣氛莊重而肅穆。
一個剛入職不久的新人項目經理,小聲對旁邊的老員工說:“第一次參加池總主持的會議,好緊張,聽說池總要求極為嚴苛……”
老員工拍拍他的肩膀:“別怕,池總雖然要求高,但她為人克己複禮,情緒格外穩定,我們跟了她這麼多年,從未見她失控過。你隻要準備充分,如實彙報就行。”
話音剛落,會議室的大門被推開,池鳶在一眾高管的簇擁下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