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在樓道裏發現一枚定時炸彈,憑著部隊裏練就的本事,徒手拆了引信。
全樓業主劫後餘生,轉頭就聯名向國安局舉報我。
理由是:“他怎麼可能這麼懂炸彈?他肯定是恐怖分子!”
我被帶走隔離審查,昔日鄰居看我的眼神像看臭蟲。
業委會主任在群裏叫囂:“寧殺錯,不放過!必須嚴查!”
一個月後,小區被安放了更複雜的子母連環炸彈,拆彈專家都束手無策。
他們哭著求我出山,我隔著探視玻璃平靜地說:
“我是頭號恐怖嫌疑人,按規定不能接觸任何危險品,你們還是盡快疏散吧。”
......
“滴,滴,滴。”
消防通道的角落,一個黑色盒子發出規律的聲響。
紅色的數字在液晶屏上跳動:00:07:34。
我瞳孔一縮,血液瞬間衝上頭頂。
這是M-87型壓力引信炸彈,我在部隊拆過。
來不及報警,時間不夠了。
我衝過去,跪在地上,用鑰匙撬開盒蓋。
紅藍黃綠,四根引線,錯綜複雜。
我的手指繞過藍色線,精準地捏住了黃色的主引信。
時間:00:00:03。
我閉上眼,用指甲掐斷了銅絲。
“滴——”
長音響起,我整個人癱在地上,胸口劇烈起伏,渾身被冷汗浸透。
“吱呀——”
樓道門開了。
鄰居阮清探出頭,她看到我和地上的盒子,臉色發白。
“陳寂?你......你在幹什麼?”
她身後,業委會主任龐德海也走了出來。
他看到了我手邊的盒子,還有裏麵裸露的線頭。
他的眼神從震驚,變為懷疑,最後是恐懼。
“這是......炸彈?”
我扶著牆站起來,聲音沙啞。
“我在部隊是工兵,學過拆彈。”
龐德海後退一步,把我當成瘟疫。
“拆炸彈?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這事兒不對勁!”
阮清躲在龐德海身後,用發抖的聲音說:
“龐主任,他平時就神神秘秘的,獨來獨往,我早就覺得他有問題。”
這句話像一根毒刺,紮進我心裏。
“我再說一遍,我是在拆炸彈,救人!”
龐德海卻像是抓住了什麼把柄,聲音揚了起來。
“救人?我看是演戲吧!”
“各位鄰居都出來看看!我們樓裏混進了一個懂炸彈的危險分子!”
他的喊聲引來了更多的人。
他們圍在樓道口,對著我指指點點。
那些眼神,充滿了猜忌和敵意。
“天呐,太嚇人了。”
“他怎麼會拆這個?電影裏才有的情節。”
“這人肯定有問題,必須嚴查!”
我看著這些熟悉又陌生的麵孔,喉嚨發緊。
就在這時,警笛聲由遠及近。
幾個穿著特殊製服的人衝了上來。
為首的男人亮出證件。
“國安局。我們接到舉報,這裏有涉恐嫌疑人。”
他的目光,牢牢鎖定了我和地上的盒子。
龐德海立刻迎上去,指著我。
“就是他!他藏在這裏,弄這個炸彈,被我們發現了!”
“同誌,你們一定要好好查查他!他肯定是恐怖分子!”
國安人員走過來,給我戴上了手銬。
冰冷的金屬貼著我的手腕。
我沒有反抗,隻是平靜地看著那群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