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在鄉村教書時,意外救下失憶後被拐賣的霍家千金。
結婚第七年,霍家將她找了回去。
為報答我救命之恩,霍老爺允許我留在霍家。
可所有人都當我是占了便宜的窩囊廢。
直到我第一次參加豪門宴會,被人當眾羞辱:
“蔣老師,霍小姐和傅爺早就定下婚約,你一個鄉下來的土包子,連給我們傅爺提鞋都不配,別想著癩蛤蟆吃天鵝肉了。”
我無助地看向霍思婉,她卻認可地點頭。
“蔣俞,救命之恩我已報完,你別越界。”
上一世,我拿出村長親筆寫下的結婚證明,卻換來她一句“我失憶了,不作數”。
霍父當場將證明撕碎,罵我異想天開。
後來,霍家資金鏈斷裂,他們毫不猶豫地偽造證據,讓我成了替罪羊。
我在獄中病死,第二天霍思婉便和傅黎修舉辦了世紀婚禮。
重來一世,我看著她判若兩人的模樣笑了。
“好,那我祝你們天長地久。”
“另外,我已經申請政府的外派教師,下周就出國。”
......
霍思婉端著酒杯的手抖了一下,那雙清澈眼眸滿是錯愕。
一個在窮鄉僻壤教了七年書的鄉村教師,能留在寸土寸金的霍家,是多少人擠破頭也換不來的福氣。
更何況,我是她的救命恩人。
她以為我這輩子都會守著這份恩情,像藤蔓一樣攀附她,離不開她。
可她終究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我。
礙於傅黎修還在身側,霍思婉維持著得體的微笑。
隻是那笑意透著一絲警告的寒意。
“蔣俞,現在不是胡鬧的時候。”
丟下這句話,她挽著傅黎修離去,與其他賓客侃侃而談。
彼時的記憶冒了出來。
我救下她時,她隻記得自己的名字,卻忘了所有過去。
村裏的赤腳醫生檢查後直搖頭,說她傷了腦子,也許一輩子都這樣了。
我不信,日複一日地照顧她。
我還記得她在我的筆記本上寫下“蔣俞”和“霍思婉”兩個名字,中間畫了一顆小小的愛心。
她寫完,有些羞澀地問:
“蔣老師,你說,名字挨在一起的人,以後會不會也一直在一起?”
那時的她很純粹。
可如今,她是霍家的千金,不再是那個會為我一句話而臉紅心跳的阿婉。
整個宴會,霍思婉都顯得心不在焉。
目光總是不由自主地飄向我。
傅黎修察覺到她的走神,不動聲色地攬住她的腰,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霍思婉臉頰泛起紅暈,終於將視線從我身上收了回去。
我覺得無聊透頂,想出去透個氣。
反手將杯中最後一點紅酒飲盡,轉身朝出口走去。
餘光瞥見我離場的背影時,霍思婉旋轉的舞步瞬間一滯。
傅黎修扶住了她,她借口說有些不舒服,提著裙擺追了出來。
“蔣俞!”
快到門口時,她拉住我,聲音壓抑著怒火。
“你又在鬧什麼?你知不知道你一聲不吭就走,這會讓我多沒麵子?”
我停下腳步,沒有回頭。
上一世,當我被霍家構陷入獄,在法庭上絕望地看向她時,她也是這樣質問我。
“蔣俞,你為什麼要鬧到這個地步?你知不知道這會讓霍家多沒麵子?”
我緩緩甩開她的手,平靜地解釋:
“這場宴會和我沒什麼關係,我覺得無聊,所以想提前走。”
“沒關係?”
男人磁性的聲音從走廊那頭傳來。
傅黎修走到霍思婉身邊,極其自然地將手搭在她的腰上,向我宣示主權。
“蔣老師,你可能還不知道,這場宴會是我和思婉的訂婚宴。”
“你現在就走,是不是也太不給我麵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