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雲斐的表態,無疑是當眾給了柳青青“雲夫人”身份最直接的認證。
我和兒子,徹底淪為笑話。
“原來那對母子是來碰瓷首富的啊!想冒認親戚結果被當場打臉!”
“看那女的還帶著個大小夥子,肯定是想訛錢想瘋了!”
“雲總脾氣好,要我直接叫保安打出去!”
議論聲像針紮進我耳朵,也紮進兒子心裏。
他臉漲得通紅,嘴唇緊抿,身體因屈辱憤怒微微顫抖。
一個熟悉又厭惡的聲音響起。
“哎喲,許靜姝嘛!怎麼有空來這?帶兒子攀高枝,沒攀上,惹一身騷啊?”
我循聲望去,一個穿著鮮豔的中年婦女,擠開人群,幸災樂禍看著我們。
是雲氏集團副總的太太,最愛搬弄是非。
她臉上充滿鄙夷和得意。
“王晴芬,”我冷冷看她,眼神銳利如刀,“我許家的事,何時輪到你這長舌婦指手畫腳?管好你的嘴,免得禍從口出!”
王晴芬被我眼神語氣嚇退半步。
但她很快仗著雲斐柳青青在場,挺直腰杆,尖聲反駁:“許家?什麼許家?別以為攀上個姓許的就能怎麼著!雲總都不認你們!”
聽到王晴芬這話,我反而笑了,嘴角勾起冰冷弧度。
是的,她說得對,時代變了。
變得有些人,忘了自己是誰。
我不再與跳梁小醜廢話。
在他們驚疑目光中,我從愛馬仕包裏,取出小巧錦盒。
當眾打開,裏麵靜靜躺著一枚溫潤羊脂白玉玉佩。
雕工精致,正麵蒼勁古樸“許”字家族徽記,背麵一尾龍舟圖騰。
這玉佩,許家核心成員身份象征,也是我此次作為主辦方代表的信物。
我捏玉佩,緩步走到賽事組委會副會長,體育局領導張明遠麵前。
我將玉佩遞到他眼前,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張副會長,您好。我是許氏集團的許靜姝。”
張明遠微愣。
我繼續,聲音清晰傳遍備賽區:“許氏集團,是本次瀝滘端午龍舟大賽最大讚助方,也是聯合主辦方之一。”
“這點,張副會長應該清楚吧?”
張明遠臉色開始變了,他盯我手中玉佩,眼神閃過驚疑。
我語氣不變,卻陡然加重:“那麼,請問張副會長,為何我兒子兒子,作為許氏集團正式推薦的參賽鼓手,名額會被隨意頂替?”
“為何我們母子,在此地會受到如此不公對待和公然羞辱?”
“作為賽事組委會領導,您是否能給我,給許氏集團一個合理解釋?”
張明遠死死盯那玉佩,尤其玉佩上獨特許氏家族徽記,瞳孔驟縮,額頭滲出細汗。
他深知許氏集團在粵省乃至全國的商業地位,影響力巨大,他們輕易得罪不起。
他也曾聽聞本地首富雲斐靠妻子娘家發家,傳聞他妻子許靜姝才是許家真正繼承人之一,隻是為人低調,從不公開露麵。
此前,張明遠隻當是傳言。
畢竟雲斐公開場合一直以成功企業家形象示人,從未提及“贅婿”身份。
但此刻,看著眼前這位氣質雍容,手持許家信物的女性,張明遠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柳青青王晴芬等人雖不識玉佩,不明許氏集團代表什麼,但她們不瞎。
看到張明遠這位平日眼高於頂的副會長,此刻竟因一枚玉佩,對許靜姝露出近乎驚恐敬畏的神情,她們心中也隱隱感到不祥。
柳青青強作鎮定,她不信這被她踩在腳下的原配能有什麼背景。
“少裝神弄鬼!拿個破玉佩嚇唬誰?”
“我告訴你們,雲斐,雲總!他才是這裏最大的老板!你們都得聽他的!”
我沒理柳青青叫囂,平靜注視張明遠,眼神帶著一絲壓迫,等待他的答複。
整個備賽區,再陷死寂。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我與張明遠身上,空氣仿佛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