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這話一出,讓靳臨淵和夏沐安都一怔。
夏沐安有些意外地掀開眼皮。
靳臨淵手忙腳亂道:“卿念,我知道你道心純粹,但為了你的身體著想,還是換吧,畢竟沐安也同意了。”
沈卿念搖搖頭,一臉沉重:“臨淵,我知道你用心良苦,但是夏小姐的身上連沾著兩個忘魂的煞氣,那天我不小心撞倒她,也是被煞氣影響。”
“我若換了她的腎,會爆體而亡的!”
靳臨淵呼吸一滯,他快步上前,急促地把沈卿念從夏沐安床邊拉開,仿佛那裏藏著致命病毒。
他眼裏隻有心疼和後怕,
“卿念,都是我大意,沒有考慮到這一層,差點害了你。”
從始終都沒有看夏沐安一眼,絲毫不在意她會不會有危險。
明明,她才是要被逼著摘掉自己器官的人。
夏沐安躺在床上,粉碎的心已經感覺不到疼了。
靳臨淵緊緊抱著沈卿念,一臉沉重:“卿念,沐安的腎與你最為匹配,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有的。”沈卿念沉吟著,目光緩緩落在夏沐安的腳底。。
“陰邪之氣都是從足底竄入,如果用火炙烤,應該可以消去煞氣。
夏沐安凝著沈卿念眼裏藏著的得意,怒火直衝頭頂!
她就知道!就知道這人沒安好心!
她忍著劇痛,從床上爬起,聲音無比嘶啞:“你們要我的腎,我給!現在還要如此折磨我嗎!?”
靳臨淵不耐地皺了皺眉:“我也覺得你最近太瘋魔了,總之,卿念這麼做也是對你好。”
“夏沐安,你不要太不識好歹了。”
她不識好歹?
可她隻是想活下去而已啊。
夏沐安猛地踉蹌一下,渾身癱軟倒在地上。
崩潰的淚水止不住地落下。
可無論她怎麼懇求,
那通紅的火炭帶著讓人頭皮發麻的響聲,毫不留情地紮向腳底。
一股毀滅性的灼痛,瞬間席卷了所有神經。
而此時的沈卿念竟然在旁,借以“驅邪”儀式的原因,在旁又唱又跳。
多麼荒唐可笑的一幕啊。
她全身劇烈的痙攣,口中的血順著無法閉合的嘴角流下。
夏沐安渾身劇烈一顫,徹底昏死過去。
夏沐安渾渾噩噩,夢見了蘇蘇七竅流血著問她:為什麼?
又夢見了爸爸怒斥她:不孝女。
就連夢也讓人如墮冰窟。
夏沐安冷得快要窒息時,卻陡然砸進了一個溫暖的地方。
熟悉......又陌生。
她猛地睜開眼,對上了靳臨淵一雙擔憂的眼睛。
靳臨淵竟然正把她抱在了懷裏。
“沐安,你做噩夢了?你一直喊冷,手抖得厲害。”
夏沐安已經害怕靳臨淵突然其來的好了。
她啞著聲,將他推開,“你又來做什麼?”
他斂了神色,低聲道:
“你為卿念捐腎的事情,不知是誰惡意擴大了出去,說卿念小三上位逼迫正妻捐腎,卿念也遭人非議,她醒來後,一度想要自殺。”
“沐安,我會在遊輪準備發布會,你隻需要簡單澄清就好了。”
“我不願意。”夏沐安嘲諷地笑著,“靳臨淵,他們說的難道不就是事實嗎?”
靳臨淵眉頭一皺,”沐安,你知道,我最不喜歡聽你的氣話。”
“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所以已經讓人給蘇蘇和你爸爸準備好了風水極佳的寶地。”
“你願意澄清,明天我就讓人把他們安葬,如果還是執意不肯,你知道後果的。”
夏沐安全身無力地砸在身後的牆上。
這就是她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每次都能找到她最大的弱點,一擊必中。
靳臨淵滿意地給她掖被子,“明天,我會在遊輪準備發布會。”
夏沐安重重閉上眼,苦澀的淚水在眼眶裏翻湧。
也好,明天就是與那人約定的第五天。
終於可以了結這一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