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年前,沈宴楓意外失明,他的白月光蘇棠也因此離開他嫁給了外國人。
沈宴楓備受打擊,江稚魚一個千金大小姐,毫不猶豫匿名捐獻了自己的一隻眼角膜。
從此她隻有一隻眼睛能看見,默默陪沈宴楓東山再起,公司壯大成世界五百強。
婚禮那天,蘇棠一身狼狽回國了。
一向溫潤的沈宴楓似乎變了個人。
紅毯盡頭的誓言剛落,教堂外傳來一陣刺耳的喧囂。
江稚魚穿著量身定做的婚紗,指尖還停留在沈宴楓溫熱的掌心,目光卻不由地隨賓客投向門口,心也跟著緊張起來。
在婚禮開始前,江稚魚曾多次祈禱,不要發生意外。
可意外還是來了。
一個渾身濕透的女人跌跌撞撞闖進來,一身狼狽的舊衣裳,鞋子還破了洞,沾滿了泥點。
唯有那雙曾讓沈宴楓魂牽夢繞的眼睛,此刻盛滿了惶恐與害怕。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沒辦法了......”她直接跪倒在沈宴楓麵前,頭發上的水珠甩在江稚魚潔白的婚紗上。
她聲音發顫,手腕上隱隱露出幾道紅痕,“宴楓,我無意打擾你的婚禮......他們讓我三天內還兩百萬,我兒子還在他們手上......我真的走投無路了......”
江稚魚的心一顫。
這張臉,她永遠都不會忘。
是蘇棠,那個五年前背叛了沈宴楓嫁給外國人的白月光。
江稚魚能清晰地感覺到,身邊沈宴楓的身體瞬間僵硬,他臉上已然維持著平靜,可垂在身側的手卻悄然握緊。
“求你了,宴楓......”
“無論如何,讓我做牛做馬,我都會還給你的......”
蘇棠的確狼狽,她紅著眼眶,甚至不惜給沈宴楓下跪。
江稚魚微微側目,發現沈宴楓看似平靜的眼底,正翻湧著複雜的情緒,有心疼,有怨恨,還有一絲江稚魚從未讀懂的掙紮。
“抱歉。”沈宴楓開口時,語氣裏帶著淡淡的疏離:“我幫不了你。”
聞言,江稚魚懸著的心稍微放鬆了。
蘇棠愣住了,眼淚呼之欲出,像是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般搖頭:“當年之事,我也是有苦衷的,宴楓......”
沈宴楓連忙出言打斷:“過去的事,沒必要再提。“
話才說完,身後那幾個追債的男人衝進來。
他們不耐煩地拖拽著蘇棠往外走,她掙紮著回頭,盛滿水霧的眸子看向沈宴楓:“你真的要見死不救嗎?宴楓......沈宴楓!”
那哭聲像是一根針,刺破了沈宴楓強裝的平靜。
他猛地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隻剩下決絕。
沒等江稚魚反應過來,沈宴楓突然鬆開她的手,隻留下冰冷的幾個字:“等我回來。”
話音未落,沈宴楓已經衝出去了。
江稚魚一個人站在紅毯中,麵對著滿場驚愕的賓客以及父母,和尚未散去的,屬於他們婚禮的唯美樂曲。
教堂裏響起議論紛紛的聲音,江稚魚渾身血液逆流,心仿佛被生生剜了一刀,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苦澀極了。
教堂的門緩緩合上,江稚魚的耳邊反複回響著沈宴楓的那句“等我回來”。
可他奔向的,從來不是有江稚魚的方向。
她平靜地脫下頭紗,走向疼愛自己的母親,說:“媽,你說得對,我果真賭輸了。”
江稚魚死死扣著掌心的肉,下定決心:“另外,幫我轉達卡塞多,我願意跟他去西班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