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蕭扶萸看呆了!
天翠是挨打了嗎?是挨了‘長嫂’的打了嗎?
啊~~~~好痛快!
她也想打。
咽了咽口水......
蕭扶萸在震驚中完全回不過神,這時,耳邊又傳來虞柒柒的聲音:“往哪邊是去那老妖婆的院子?”
“老......老妖婆?”
誰啊?
蕭扶萸眨著清澈又愚蠢的大眼睛,心裏隱約有個答案,但是不敢想,一點也不敢往那個方向想。
虞柒柒:“你那便宜繼祖母!”
果然......
蕭扶萸驚得又咽了咽口水,弱弱道:“前麵就是啊!祖母住在永綏居。”
這不是戰北王府的主屋麼?
那老妖婆竟敢有臉住?
以常理而言,戰北王府是蕭湛南的府邸,正院的永綏居,定是他這個一家之主住的,這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現在倒好,竟給那個老妖婆住了。
這絕不可能是蕭湛南的安排。
因為,那個老妖婆根本就不是他的嫡親祖母。
當年,原蕭老夫人難產,生下蕭湛南的父親後便撒手人寰。
蕭老太爺一個男人,哪裏會養孩子?
隻能聽從長輩的安排,又續了一房繼室,也就是現在這個鳩占鵲巢的老妖婆。
這位的手段很是了得,佛口蛇心。
剛嫁入蕭府時,表麵功夫做得極好,暗地裏,卻對正妻之子非打即罵。
後來她有了自己的嫡親骨肉,也就是蕭家老二和老三後,對正妻之子的惡意,更是裝都懶得裝了。
蕭大將軍為了躲避繼母的虐責與嘲辱,十三歲從軍後,幾乎就住在了軍營裏。
直到後來娶妻生子,不忍妻兒在邊關吃苦,這才帶著她們回歸了蕭家。
也正是那一年,她與初回京的蕭湛南結下了梁子。
她覺得他粗鄙不堪,野性難馴。
他覺得她刁蠻任性,矯情麻煩。
後來兩人更是從小鬥到大,互視為死對頭。
直到皇權傾覆,她慘遭駙馬背刺,被餓犬啃食,死無全屍,他......竟然來給自己收了屍。
也罷,權當報此收屍之恩。
他的妻子弟妹,她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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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母親,您慢點兒!”
蕭元青(蕭家老三)快步上前,一把扶住母親踉蹌的胳膊。
指腹蹭到她袖口下冰涼的布料,語氣裏滿是偽裝的急切:“兒知您憂心景澄chéng(蕭湛南的表字)媳婦兒的處境,但是......”
老夫人‘很凶’地揮開兒子的手,鬢邊銀釵隨著動作晃得叮當作響。
“老三,你快別攔著我了,景澄去得匆忙,若咱們連他的遺孀都照顧不好,怎對得起他?唉......快,快快快......再走快一點。”
老夫人聲音裏帶著抑製不住的‘哽咽’,不待三兒子再勸,便搖著頭,執拗地往那佛堂的快步疾走。
夜行艱難,她每一步都透著誇張的焦灼。
“母親,唉......”
蕭老三望著母親單薄的背影,‘無奈’地跺了跺腳。
假模假式地追上去,伸手虛扶在她老人家身側:“穩當點啊母親,兒扶著您!”
隻是母子一個對視,瞬間心照不宣!
【蕭老夫人:老三呐!都安排好了嗎?】
【蕭家三叔:母親您就放心吧!山匪的信號都給了,事已成!隻待咱們帶上族老和親眷們前往,便能坐實那虞氏被山匪玷汙之事。一個失貞的女子,又豈配得上戰北王妃的稱號,到那時,何須我等多言,她自己就該一根白綾,自我了結!】
蕭老夫人眸中精光一閃,臉上,卻更顯急切:“唉喲......我這老腿呀!怎麼這麼慢,要快點啊!快點去救人呐!唉喲喲......!”
說話間,正好遇到蕭家二叔,領著兩位族老同樣匆匆過來。
老夫人戲很足,望見二人就是哭:“七叔,九叔,這......這可如何是好哇!我那短命的孫兒好不容易娶一房媳婦兒,這......這怎麼就讓叫那山匪給糟蹋了呢?嗚嗚嗚......我真是對不起我的景澄呐!我......”
嚎至一半,夜風中突然送來一道清冷的女聲:“老夫人......”
蕭老夫人眼淚還掛在臉上,回頭時,如同見鬼:“你,你,你......?”
虞柒柒款步而來,一個大禮,行向的卻是兩位白發蒼蒼的族老:“七叔公,九叔公。”
半個眼神也沒分給老夫人。
一禮罷,當麵便告起了狀:“有人居心不良,故意放了九個山匪進府,意欲對本妃不軌,可惜全是些廢物,所以......本妃都殺了!”
此言一出,四下皆靜!
好半晌,才聽得蕭元青震驚問她:“什麼?你殺了九個山匪?怎麼可能?”
“為何不可能?”
說罷,她還反向勾了勾手指。
身後的蕭扶萸就跟被釣的魚一般,出溜一下,乖乖被勾了過來:“長嫂......”
虞柒柒青蔥般的玉指輕撫向她細嫩的臉頰,溫柔試過上麵最明顯的一滴血汙,笑言:“我們家扶萸也幫手了。”
直至此時,眾人才注意到兩人的境況。
虞柒柒還好些,至少臉上上幹淨的,蕭扶萸那可真是全身上下,手上臉上,全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