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鹿寧滿心抗拒回傅家。
單梟見狀,便帶著她來到了自己常去的公寓。
鹿寧踏入公寓,目光掃過那一片單一冷色調的布置,心裏暗自思忖,這冷冽的風格,倒和單梟那清冷的性子如出一轍。
單梟邁著閑適的步伐走到飲水機旁,倒了杯溫水,而後緩緩走到鹿寧身邊,將水杯遞到她麵前,聲音低沉。
“這段時間你就先安心住在這裏,婚事我已經和傅老爺子商量過了,傅老爺子說要先認你當幹孫女,給你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這隻老狐狸這麼大費周章,莫不是想讓你當商業間諜,死心塌地地為他賣命?”
“爺爺認我為幹孫女就不能是寵愛我的表現嗎?非要像你說的那麼多陰謀詭計。”
單梟懶懶轉動著手腕,嘴角勾起一抹輕蔑又帶著幾分玩味的笑容,目光灼灼地盯著鹿寧:“商人重利,你要是沒有利用價值,傅老爺子會把你留到現在?”
鹿寧蜷縮在單人沙發上,雙手環抱膝蓋。
她當然清楚自己身上有傅老爺子看重的東西,也明白傅老爺子的目的。
隻是這一切在單梟麵前,仿佛都成了透明的,毫無秘密可言。
“你既然懷疑我,那為什麼還要答應爺爺聯姻?”
鹿寧抬起頭,目光直直地看向單梟,眼中滿是不解。
她實在想不通,單梟明明什麼都知道,卻還要和她攪和在一起。
單梟挑眉,單薄的唇角多了抹邪魅的笑,悄無聲息湊近鹿寧,在她耳邊輕聲說道:“難道就不是對你愛慕已久。”
鹿寧的臉瞬間染上一抹紅暈。
她訕訕一笑,端起杯子,又抿了一口溫水,試圖掩飾內心的慌亂:“單總真會開玩笑,我不覺得我有什麼過人之處,值得你愛慕的。”
單梟聳聳肩,嘴角始終掛著那抹意味深長的笑,他就知道眼前這個聰明又倔強的小丫頭不會輕易相信。
不過沒關係,他有的是時間,來日方長。
“好了,不開玩笑了,單二前幾天就說要請你這個小嬸嬸吃飯,你休息一下,櫃子裏有換洗的衣服。”
單梟起身,拿著酒杯走到陽台上,陽光灑在他身上,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
他慵懶地靠在欄杆上,回頭交代道。
鹿寧微微張開嘴,本欲婉言拒絕,可轉念間,單梟今日剛幫她解決了大難題,此刻拒絕,似乎太過不近人情。
單梟久久未聽到回應,轉過身,目光落在鹿寧身上,淡道:“你要是不想去,也不必勉強自己。”
“沒有。”鹿寧下意識地應道。
“不樂意都快寫在臉上了,還說沒有呢。其實我也是想讓你出去散散心,總悶在家裏,容易胡思亂想。”單梟破天荒耐心地解釋了一句。
鹿寧呆呆地立在原地,沒想到單梟竟會為她考慮。
“我明白。”
她腳步遲緩地來到臥室,隻見臥室裏深色的床被與窗簾相互映襯,彌漫著一股壓抑的氣息。
旋即,她打開櫃門,裏麵陳列著許多色彩亮麗的女裝。
外界皆傳,單梟為人清冷,身邊從未有過那些亂七八糟的情人,如今看來,似乎有些名不副實。
“都是按照你的尺碼買的,不試試看?”
不知何時,單梟已悄然走到門口,注意到鹿寧盯著櫃子裏的衣服,卻遲遲沒有換衣服的舉動。
鹿寧猛地回頭,正對上單梟那帶著幾分審視的目光,她慌忙用手捂住胸口,臉泛起一抹紅暈:“你看什麼?”
“沒什麼,隻是目測你的身材似乎沒什麼變化。”單梟唇角揚起戲謔。
“你......流氓。”鹿寧又羞又惱,氣急敗壞地訓斥道。
“流氓?”
單梟目光灼灼地注視著她,一步一步逼近。
鹿寧本能地後退兩步,後背抵在了櫃子上。
“你......你......別過來......”她聲音顫抖,眼中滿是慌亂。
單梟單手拄在牆麵上,將鹿寧禁錮在自己的懷中,另一隻手挑起她的下巴,聲音低沉而魅惑:“我們是未婚夫妻,我做些什麼,也很正常吧!”
“單梟,你別亂來。”鹿寧支支吾吾,黑白分明的眼睛裏盡數是驚恐。
此刻她真的害怕了。
她心裏暗暗後悔,不該跟著單梟回到他家。
單梟緩緩俯下身,那突如其來的靠近嚇得鹿寧緊閉雙眼,緊接著,耳邊傳來溫熱而撩人的氣息。
“想什麼呢?聚餐定在晚上,你還能洗個澡,舒舒服服睡一覺,咱們再出發。”
說完,單梟撤離。
鹿寧猛然睜開眼,轉身像隻受驚的小鹿般跑到衛生間,“砰”地一下重重關上門。
她背靠著門,雙手緊緊捂著胸口,急促地喘息著,心臟在胸腔裏瘋狂跳動。
和傅宴澤在一起時,她從未有過這般慌亂又莫名悸動的感覺。
難道......難道自己對單梟竟有了別樣的心思?
鹿寧的腦海中閃過一抹難以捉摸的情緒,似有如無,卻又擾得她心神不寧。
她猛地用力搖搖頭,試圖將腦海中那些紛亂的情緒統統揮散。
這時,單梟在外麵輕輕敲了敲門,“我有事出去一趟。”
話音剛落,便傳來一陣關門的聲音。
鹿寧又等了一會兒,才悄悄打開衛生間的門,探出頭來,確定屋子裏空無一人後,這才長長地鬆了口氣。
門外,單梟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門口,然後來到樓下,從口袋裏麵拿出一根煙,夾在指縫間,剛準備要點燃,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麵:
鹿寧也跟傅宴澤出去參加過聚會,當時還有人抽煙,傅宴澤直接搶過去,扔到一邊:“鹿鹿不喜歡煙味。”
單梟盯著手中的煙,笑了笑,隨手將手中煙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