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雲頭的呐喊聲停止了。
沒多久,殿外便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伴隨著嵐棣清冷的嗓音。
“司聿?你怎麼在這等著?”
我站在窗邊,風卷著寒意灌進來,吹得衣袍獵獵作響。
嵐棣見後眉頭立刻蹙起,快步上前踏入殿門,解下自己的披風裹在我肩上。
“風這麼大還站在風口,萬一受了寒氣,身子更差了可怎麼好?”
她語氣責備,手指卻輕輕攏了攏披風領口。
我垂眸笑了笑,還未開口,就發現她身後竟還跟著一個常洛。
他緊盯著嵐棣為我係緊綁帶的手,語氣裏帶著幾分刻意的豔羨:
“女帝待上神真是體貼入微,叫人好生羨慕。”
嵐棣聞言,指尖微微一頓。
她下意識往常洛那邊偏了半步,似乎想說什麼,卻又礙於我在場,最終隻是溫聲道:
“你若早日成家,自然也有人這般待你,何必羨慕旁人?”
常洛低笑,目光坦蕩地望向她:
“可惜我心儀之人已嫁作他人婦,我便不再期待這種事了。”
他的話說得直白,幾乎稱得上放肆。
嵐棣眸光微動,與他四目相對,一時竟忘了移開視線。
氣氛瞬間凝滯。
就這一刻,我忽然覺得沒意思極了。
自己就像那活活拆散一對苦命鴛鴦的大惡人。
可明明,先說要此心不變的人不是我。
我掩唇輕咳一聲,打破了沉默:
“你們說吧,我先回房了。”
嵐棣這才回過神,連忙伸手拉住我的袖子:
“等等。”
她頓了頓,語氣緩和下來:
“我帶常洛回來,是因為他近日發現了一件上古神器,想請你一同看看。”
常洛也笑著附和:
“是啊,正好女帝近日想精進法術,上神若是有空,不如也一起指點一二?”
他的話像一把鈍刀,緩慢地割進心口。
我早已因鎮壓魔氣而靈力滯澀,連最基礎的法訣都難以施展,又談何指點?
嵐棣似乎也想起了這一點,眸光閃了閃,語氣略帶歉意:
“算了,他的身體......早已不適宜這些活動。”
她的話音剛落,常洛便露出恍然的神色,故作懊惱地拍了拍額頭:
“是我疏忽了,竟忘了上神如今......”
他欲言又止,眼裏卻閃過一絲若有似無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