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雨眠這才發現,她穿著一身肉粉色貼身短裙。
束身的設計,將她尚未恢複的腰腹凸顯出來,而裸露出的手臂和大腿,遍布粉色妊娠紋。
因為抹了致敏的乳膏,那紋路正在變深、紅腫,帶來鑽心的麻癢。
她隻能拚命克製著抓撓的不雅動作。
周圍的竊竊私語如有實質,鑽入耳中,折磨著她的神經。
“天啊!這是傅太太?這也太......醜了吧。”
“真可怕,我聽說一孕傻三年,她是傻得衣服都不會挑了?我要是傅總,也不要這樣的,和子楠姐完全沒法比。”
“那是,傅總多寵子楠姐啊,為了她能立穩腳跟,花了上百億讓她拿下幾十億的單子......賠了錢還要給她開慶功宴呢!”
阮雨眠扯著不合身的禮服,站在眾多賓客、媒體中間,幾乎被羞恥感壓垮。
她想逃開人群中心,可傅晏辭卻死死抓著她的胳膊:“別鬧,今天是子楠的大日子。她特意邀請你來,還為你選了禮服,不許任性。”
阮雨眠掙脫不開,又不願當眾失態,隻得強忍著被他拉著做顧子楠的襯托。
宴會上,傅晏辭給顧子楠送了三樣大禮。
一件是傅氏11%的股份,剛巧高過了他給阮雨眠的聘禮10%。
一件是港城拍賣會上價值三千萬的頂級珠寶,而前幾天阮雨眠剛在朋友圈發圖說喜歡。
最後一件,是一個承諾。
“我承諾,今後在傅氏,我會和子楠攜手並進,共享榮華!”
他看著顧子楠,眉眼深情款款,“以後你的話就等同於我的話,傅氏員工都要聽命......開不開心?”
顧子楠驚喜交加,又假意道,“這樣不好吧,嫂子該生氣了。”
可傅晏辭卻道,“沒事的,她管著家裏,你管公司,不妨礙。”
好一個不妨礙!
這明晃晃的左擁右抱發言,讓一眾賓客、媒體心照不宣,悄悄交換眼色。
他們的視線又移到了阮雨眠身上,露出嘲諷神情。
雖說是一人管一邊,可小小的家和龐大的傅氏如何能比?
傅晏辭的心在哪,一目了然。
阮雨眠麵色慘白,承受著淩遲般的目光,始終垂著眼不發一言。
背在身後的手,卻已經將掌心掐出道道血印。
宴會中途,傅晏辭帶著顧子楠見客,阮雨眠躲去了二樓隔間休息。
再次升高的體溫,和全身的奇癢讓她疲憊不堪,幾乎是靠上沙發就陷入了昏迷。
半夢半醒間,她似乎聽到了傅晏辭的聲音。
還是那麼溫柔、細致,用冷毛巾擦著她的額頭。
“病成這樣,太讓我擔心了。”
被他照顧多年,阮雨眠本能向他靠近,可下一秒又聽到不和諧的聲音。
“晏辭可真是寵她,我都吃醋了。”
“別吃醋......吃我。”
“討厭啦,你太太還在邊上呢!”
“沒事,我試過了,她睡得很熟......”
不多久,布料摩擦聲、女人的嬌喘聲在阮雨眠的耳邊響起。
她如墜噩夢,拚命想要睜眼怒罵,卻始終無法醒來。
這場折磨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久到阮雨眠渾身溢滿冷汗,幾乎徹底暈死,傅宴辭才終於饜足。
他抱起了阮雨眠,聲音輕鬆愉悅,“眠兒,我們回家。”
回家......她是要回家......
卻絕不是傅宴辭的家!
阮雨眠靠在熟悉的懷抱裏,聞到一股甜膩香氣,胃部翻湧,幾欲作嘔。
“傅宴辭......我要回阮家。”
她掙紮著呢喃。
傅宴辭的腳步驟然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