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枕月灣,蔣聞生派人給虞佳人打了一針鎮定劑。
她體內的激素因子才慢慢平息下來,臉上的坨紅也褪去一半。
蔣聞生打量著女人的那張臉,眼神從溫潤的眉眼一點點挪到她胸前的牌子。
他說,“佳人,好名字。”
虞佳人心裏輕嗤一聲。
哪裏是什麼好名字?不過是她被拐賣到港城時,脖間帶了一枚虞姓的小玉鎖,蔣勁澤看她模樣乖巧,小嘴伶俐,隨意給起了個名字。
“這是我名下的一座房產,你安心住在這裏,不會有人來打擾。”
“這裏的一切都歸你調遣,除了......小閣樓上的儲物間。”
無論蔣聞生說什麼,虞佳人都溫吞地點點頭,這一舉動引起男人的不滿。
他笑了一聲,“你怎麼跟沒脾氣似的?”
“佳人,留在我身邊,我不會強迫你做不喜歡的事情。”
虞佳人有一瞬間錯愣。
他就在她的麵前,可是看向她的那雙眼睛,仿佛透過她,在看什麼別的人。
“嘭!”的一聲,寂靜的夜空被漫天煙花映照得無比絢爛。
虞佳人很少見過這樣熱烈的場麵,隨即便跑到了落地窗前。
“為你準備的歡迎儀式,喜歡嗎?”
蔣聞生紳士地將大衣外套披在她的肩頭,順勢低下頭,輕輕地吻上了她的唇。
沉默片刻,虞佳人沒有伸手推開他。
既然答應了蔣勁澤的攻略計劃,她來之前就已經做好獻身的準備。
左右不過是一個吻,無足輕重。
另一邊,透過花園的欄杆,蔣勁澤坐在車子,抽煙的手一頓,僵硬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車裏明明開了暖氣,他仍覺得從頭到腳冷的厲害,胸口沉悶得慌。
煙蒂燒到尾,瞬間燎傷了他的指尖。
蔣勁澤回過神來,一拳砸到方向盤上。
一吻結束,虞佳人故作羞澀地輕輕推開蔣聞生。
“蔣先生,夜深了,希望您睡個好覺。”
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叮咚一聲,是蔣勁澤發來的消息。
“別忘了我交代的事。”
“破壞蔣聞生和歐陽菁的婚約,一旦蔣家和歐陽家聯姻,他在董事會的話語權會越來越大。”
歐陽菁,港城最負有書香門第盛名的歐陽家的養女。
為人驕縱、跋扈,說一不二。
出了名的烈女難纏。
第二天,她正準備去公司找蔣聞生,就被人從後麵狠狠打暈。
再次醒來,她被人綁住了手腳,一盆冷水兜頭潑來,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迷藥氣味。
“啪——”
歐陽菁揚起巴掌,一耳光打在虞佳人臉上。
“好一張紅顏禍水的臉!”
“你說,我今天要是讓人把你的臉刮花,聞生哥哥會不會遷怒於我?”
虞佳人卻不甚在意,摸了摸泛紅的臉頰,眼中氤氳出幾滴淚珠。
在看到蔣聞生身影的那一刻,壓低嗓音。
“歐陽小姐,在愛情裏,不被愛的那個人才最是悲哀。”
“就算幾天您打死我,也改變不了蔣先生寧願抵押一片瓊西莊園也要帶走我的現實。”
果然,歐陽菁氣急敗壞地抄起手,“你——”
“你這個不要臉的賤女人,聞生哥哥才不是你說的那樣,看我不打死你!”
歐陽菁的胳膊在半空中被人抓住,一把甩開。
她抬頭,眼中露出一絲錯愣,“聞生哥哥......”
蔣聞生卻心疼地撫上了虞佳人臉上的紅腫,麵若寒冰的一張臉愈發冰冷。
“歐陽菁!歐陽家書香門第,教不出綁架、囚禁、打人的好女兒!”
“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找時間跟歐陽伯父探討一番!”
蔣勁澤是在這時出現的,摩挲著掌心拍手叫好,故意開口道。
“歐陽小姐那一巴掌我看著都疼,需要我送虞小姐去醫院嗎?”
蔣聞生下意識將虞佳人護在身後,輕輕拽著她的手腕,將她帶離地下車庫。
臨走前,蔣勁澤給她使了個眼色。
眼神中流露著一絲警告。
虞佳人卻心如刀絞。
原來蔣勁澤早就搭好了戲台子,就等著歐陽菁主動給她一個耳光。
回到枕月灣,蔣聞生讓私人醫生給她處理好臉上的紅腫。
再次下樓,虞佳人提著自己的行李,麵色平靜。
“蔣先生,我還是走吧。”
“您和歐陽小姐是有婚約的未婚夫妻,我雖無父無母,但也知道不該做別人婚姻裏的第三者。”
半晌,蔣聞生拉住她的行李箱,疲憊地擰了擰眉心。
“佳人,再給我一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