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玩夠了嗎?
我看著他攥著我手腕的大手,骨節分明,滾燙的溫度幾乎要將我的皮膚灼傷。
我非但沒有掙紮,反而順著他的力道,將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向他壓了過去。
我抬起另一隻手,指尖輕輕點上他緊繃的下頜線,笑得像隻狡黠的狐狸。
“玩?霍先生,我們的新婚之夜,不是才剛剛開始嗎?”
他眼中的怒火幾乎要化為實質,周身散發出的壓迫感足以讓普通人腿軟。
“你找死。”他從牙縫裏擠出三個字,聲音沙啞得如同磨砂。
然而,我腦海裏聽到的卻是另一番光景:
“該死,她怎麼一點都不怕?她的手腕好細,皮膚好滑,好像一用力就會碎掉。”
哦?原來是隻紙老虎。
我嘴角的弧度更深,視線意有所指地落在他緊抓著我的那隻手上。
“霍先生可要憐香惜玉一點,萬一弄壞了,以後誰來陪你玩這場‘傻子’遊戲呢?”
話音落下的瞬間,我清晰地感覺到他身形一震,抓著我的手也下意識地鬆了幾分力道。
他漆黑的瞳孔驟然緊縮,裏麵寫滿了驚疑不定。
她怎麼會知道?
這個念頭,清晰無比地傳進了我的腦海。
下一秒,風雲突變。
他猛地將我從輪椅邊拽起,一個旋身,便將我死死地壓在了冰冷的牆壁上。
“說!你到底是誰派來的?有什麼目的?”
他高大的身軀將我完全籠罩,俊臉在我眼前無限放大,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我的臉上,帶著一絲危險的薄荷味。
“這女人離近了看,皮膚竟然一點瑕疵都沒有......她身上的味道,真該死的甜。”
聽著他口是心非的內心獨白,我心裏的惡作劇因子叫囂得更厲害了。
我非但不怕,反而迎著他探究的視線,踮起腳尖,將我們的距離拉得更近。
“我?我是你八抬大轎娶進門的妻子啊,老公。”
我故意將“老公”兩個字咬得又軟又媚,溫熱的氣息盡數噴在他的耳廓上,滿意地看到他耳根再次泛起薄紅。
“我的目的嘛......自然是‘好好’地照顧你,直到你‘康複’為止。”
“瘋子!這個女人絕對是個瘋子!”他腦中的咆哮幾乎要掀翻我的天靈蓋,可身體的反應卻誠實得很。
我能感覺到他環在我腰間的手臂在不斷收緊,胸膛下的心跳聲,如擂鼓一般,一聲響過一聲。
他低下頭,鼻尖幾乎要碰到我的鼻尖,那雙深邃的眼眸裏,怒火與欲望交織,形成一張危險的網。
“蘇念,你再敢挑釁我一句,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他一字一頓,聲音裏充滿了壓抑的沙啞。
“她到底是什麼怪物?我的自製力在她麵前簡直不堪一擊......她的嘴唇看起來,好像很軟......”
原來他知道我的名字。
也原來,他想親我。
我壞笑著閉上眼睛,微微揚起下巴,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
就在他腦中天人交戰,即將失控的瞬間——
“叩叩叩。”
一陣煞風景的敲門聲響起。
“霍先生,蘇小姐,我是來做晚間例行檢查的護士。”
霍廷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鬆開我,踉蹌著後退了兩步。
他眼中的滔天巨浪在瞬間褪去,再次變回了那片死寂的空洞。
那切換自如的演技,不去拿個奧斯卡影帝真是可惜了。
我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微亂的衣領,轉身麵向門口,臉上掛著無懈可擊的溫婉笑容。
“請進吧,我先生他......剛才好像做了噩夢,情緒有點不穩定。”
護士推門而入,快速地檢查了一下儀器,又對著癡傻的霍廷深囑咐了幾句注意休息的話,便匆匆離開。
病房裏再次恢複了死寂。
他一聲不吭地坐回輪椅上,重新扮演起他那尊望向窗外的雕塑。
仿佛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交鋒,隻是我的一場幻覺。
我也不再逗他,轉身走向那張屬於我的大床,準備休息。
就在我與他擦身而過的刹那,一道冰冷而清晰的聲音,帶著一絲玩味的笑意,精準地在我腦海中炸響。
“蘇念,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的腳步一頓。
“歡迎來到我的世界,這場遊戲,我們慢慢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