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替未婚夫的白月光頂罪,坐了三年冤獄。
出獄那天,他卻和白月光舉行盛大的訂婚宴,嘲諷我“坐牢是活該”。
我帶著獄中出生的女兒,隻想遠離這一切,可白月光卻不肯放過我。
她派人搶走我的女兒,在電話裏得意地狂笑:“一個坐過牢的女人生下的野種,我把她的小手一根根剁下來,會不會很好玩?”
我走投無路,顫抖著撥通了那個禁忌的號碼——我未婚夫的小叔,那個權勢滔天,曾警告我“離他遠點”的男人,沈聿。
電話接通,我泣不成聲:“沈先生,求你救救我的女兒......”
他聲音沙啞,壓抑著滔天怒火:“地址發我。敢動我沈聿的女兒,我讓她全家陪葬!”
“哐當——”
身後冰冷的鐵門重重關上,隔絕了三年不見天日的時光。
我叫蘇晴,今天,我出獄了。
“孩子很乖,出去後好好生活吧。”獄警將一個軟軟的小包被遞到我懷裏,聲音裏帶著一絲我不需要的憐憫。
我低下頭,看著懷中睡得香甜的女兒,我的念念。
她是我在獄中生下的孩子,是我在這片絕望裏,唯一的光。
三年前,我是天之驕女,是設計界備受矚目的新星,更是陸氏集團準繼承人陸哲的未婚妻。
可這一切,都在白薇薇出現後,戛然而止。
她是陸哲的青梅竹馬,是他揣在心尖上的白月光。
她嫉妒我的才華,在畢業設計大賽上抄襲我的作品《涅槃》,事後卻反咬一口,誣陷我偷竊了她的創意。
證據確鑿,我百口莫辯。
陸哲跪在我麵前,猩紅著眼求我:“晴晴,薇薇她從小身體就不好,有嚴重的心臟病,她不能有案底,更不能坐牢!”
“這次算我求你,你幫她頂下這次罪,最多三年,我發誓,我等你出來,我馬上娶你!”
我愛他,愛到可以為他放棄前途和聲名。
我信了。
我攬下所有罪名,鋃鐺入獄。
可我沒想到,就在我入獄不久,我發現自己懷孕了。
那個孩子,不是陸哲的。
是一個意外,是一個我連對方長相都記不清的、漆黑雨夜裏的錯誤。
我抱著女兒念念,站在監獄門口,貪婪地呼吸著自由的空氣,茫然四顧。
陸哲沒有來接我。
我掏出那部老舊的手機,撥打那個刻在心裏的號碼,聽筒裏傳來的卻是冰冷的機械女聲:“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也許,他隻是太忙了,在準備迎接我的驚喜。
我在心裏為他找著借口,抱著孩子,坐上了去往市中心的大巴。
市中心最繁華的廣場,巨大的LED屏幕上,正在直播一場世紀訂婚宴。
男主角西裝革履,俊朗非凡,正是我等了三年的陸哲。
而他身邊,穿著千萬定製婚紗,笑得一臉幸福的女主角,是白薇薇。
“陸哲先生,今天本該是您前未婚妻蘇晴小姐出獄的日子,您卻在這裏和白薇薇小姐訂婚,請問您有什麼想說的嗎?”
聚光燈下,陸哲接過話筒,對著鏡頭,眼神裏滿是冰冷的厭惡。
“一個劣跡斑斑的竊賊,也配和我相提並論?”
“我陸哲的妻子,隻會是像薇薇這樣純潔善良的女孩。至於那個女人,她毀了我最心愛的作品,坐牢是她活該!”
“轟——”
我怔怔地看著屏幕,仿佛渾身的血液都被抽幹了。
這就是我用三年青春和前途換來的承諾。
一句“活該”。
周圍路人的指指點點像針一樣紮在我身上。
“這不是那個天才設計師蘇晴嗎?原來今天出獄啊。”
“天才?不過是個小偷罷了,你看陸少都親口承認了。”
“真是不要臉,還好意思出來,我要是她,早就找個地方死了算了。”
冰冷的雨點砸在我的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
懷裏的念念似乎感覺到了我的悲傷,小嘴一癟,發出了細弱的哭聲。
我瞬間清醒。
不,我不能倒下。
為了我自己,更為了我的念念。
天之驕女蘇晴已經死了,死在了三年前那場可笑的頂罪裏。
現在活著的,是念念的媽媽。
我收緊手臂,將孩子緊緊護在懷裏,用我單薄的身體為她擋住風雨,挺直了被三年牢獄生活壓彎的脊梁,一步步消失在人群的議論聲中。
陸哲,白薇薇。
你們欠我的,我會一點一點,親手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