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茹神情略驚。
她當然曉得這聲音是族中堂哥的,並且電話掛斷以後,卡會直接注銷,沒人可以查出蛛絲馬跡,顯然巡查組的來意,非同小可。
不過。
梁茹淡淡摘下眼布,昂著嗓子,叫了一聲“野狼進來”。
聽見野狼二字。
英俊男大們渾身劇烈顫抖,眼神掩藏不住恐懼,手忙腳亂,往兩側移開讓出條路,低頭眼觀鼻鼻觀心,凝視著大理石地板上的模糊倒影輪廓愈走愈近。
他們耳朵豎起,傾聽兩人對話。
梁茹:“白子晨的爺爺,找到他。”
野狼:“缺少信息。”
梁茹:“我會單發給你,七天內不準鬆江市有他活動痕跡,看著辦吧。”
野狼:“明白。”
見到野狼離去,英俊男大們動作利落,重新跪回,位置相較剛才卻有迥異,若有若無避開了一條小道,那條小道,趴伏著七八抹帶白沫的口水。
當然是野狼邊走邊流下的。
...
廣場。
人來人往。
白子晨臉色愁苦,約了盧雪見第二次麵,打算坦白。
目前辭職,前途未知。
爺爺昨天聽完他的彙報,對這盧家妮子讚不絕口,但是如今辭職狀態,耽誤佳人,並不公平,徹底了斷這段感情為好。
“白醫生!”
東邊,一位俏生生的美女嬌柔喊話,戴頂草編圓帽,淡白裙子,無數路人側目而視,就像見到了短視頻中的P圖美人,走到現實之中。
不少年輕男女,掏出手機哢哢亂拍。
“這妞耐玩!”
遠處,一輛黑色大奔。
野狼坐在副駕,陰戾眼神剮著盧雪嬌軀。
司機稟報:“狼哥,那邊車輛監視白子晨的家,已經過了一中午。花錢打聽,說這白子晨的爺爺深居簡出,幾乎從不出門,沒有撞擊機會。”
野狼啐罵:“一群廢物!”
司機低頭:“我叫他們二十四小時蹲守。”
野狼攥拳:“答應過了小姐,就要盡快辦好,我才不會隻是個養鴨子的小嘍囉!”
原本計劃,醉酒撞車做成意外事故。
他帶兩隊人馬,停車蹲守白家外邊,見到白子晨的出現,親自叫座駕跟隨,想看看這家夥是否去找他爺爺,結果是來見騷女人!
任務遲遲不能解決的煩躁,漂亮美豔女人的刺激,混雜發酵...
野狼鼻子抽,動:“拿來。”
司機為難拒絕:“狼哥,你不早上還說要戒掉嗎?”
野狼揮動一拳砸他眼眶:
“你他媽教我做事!”
司機捂著眼角,手掏內兜拿出包白色麵粉,“狼哥,這可不關我事,是你硬逼我給...”
野狼手法熟練加熱,陶醉大吸。
趴靠。
身體抽搐。
滋滋白煙,味道奇臭,冒騰了整輛車內部。
他大笑,捶胸,眼神狂湧出陣興奮:“狗日的老不死敢躲,幹脆撞他孫子,撞完孫子再撞爺爺,七個爺爺撞死,再撞七個奶奶!”
腳一伸,猛踩下。
油門拉滿。
司機大驚失色,但還是懾於威懼,死死抓住方向盤,控製這輛豹子號的大奔,宛如離弦之箭般飛向白子晨。
“小心!”
盧雪美眸瞪圓,瞥見白子晨的背後有輛汽車撞來,下意識的反應,全力推開了他,旋即整個人拋飛高空,摔向旁邊的馬路地麵,鮮血從腦勺後流出。
“不!!!”
白子晨血氣浮麵,撲到盧雪身上,防止其他車輛二次撞擊。
眼神噴出仇恨怒火。
深深記住那疾馳逃竄的豹子號大奔。
他撥打急救電話,撕下衣布,緊急包紮,望著失去色澤的蒼白美麗麵龐,心痛如割,仿佛人生永遠失去一塊重要板塊,忽然察覺,昨天的第一眼便愛上這個女人!
急救車嗚嗚到來。
...
“傷者情況複雜,已經陷入深度昏迷。”
“能否好轉?”
“深度昏迷絕非一個良好信號,曆來是永久性植物人的預兆,目前本院缺少可以進行徹底修複手術的神經外科醫師。你是她的丈夫?”
“不是...”
“請你速度找到家屬,進行轉院簽字,這是對傷者負責。七天內不能進行腦損傷的徹底修複,她再也不能蘇醒。”
醫院,消毒水味刺入鼻腔。
白子晨全然不覺,神色麻木,聽完急救醫生的解釋,意識昏沉。
他是心內科方麵的大拿。
對腦損傷,束手無策,但交際的醫學圈子裏便有這麼一位神經外科的專家,然而此人檔期堆滿,極度現實,隻給有頭有臉的權貴看病,成功評職副高,對方或許還願出手。
副高職稱,已經輸給梁茹。
除非..
七天公示期間,逆天改命,奪回職稱!
城郊。
單行道。
一個胡子拉碴的中年男,慢慢開輛電三輪,載滿破爛,剛從郊外收批勤工儉學的小孩的物件,眼角餘光掃到了前邊有輛黑色大奔,疾馳狂近。
他立馬跳下車。
崩。
電三輪的前半截撞個稀爛,大奔輕輕擦傷,車頭杠杆斷裂。
中年男瞧了眼熟,氣得跳起:“昨天是你,今天又碰到你,走走走,跟我去見交警看看有沒駕照!”
大奔車門開啟。
副駕竄下個男人,麵貌陌生,臉部兩道交叉刀疤,凶神惡煞衝來,手掌一把薅住他的脖領,神情充滿古怪。
中年男驚道:“法治社會,你想怎樣?”
野狼:“法你媽個頭!”
中年男使勁掙紮,覺得這家夥神經不太正常,好漢不吃眼前虧,先跑再說。
野狼抬肘給上一記電炮,見到對方鼻青發腫,鮮血飆射。
露出滿意神情,嘴角嗜血微笑。
中年男頭暈目眩,說話有氣無力:“我不要你賠了,走吧,不會報告交警...”
野狼猙獰一笑,指向電三輪車:“臭鄉巴佬,你也敢報告交警,放牛放到大馬路上,不是老子有著急事,剩下七個爺爺沒有撞完,今天好好練你!”
中年男怒氣勃發,但想到平民老百姓不與有錢有勢的人鬥,強忍著氣,低頭道歉:“我錯了,對不起,下次不再跑到馬路上放牛。”
野狼心滿意足上車,臨前指著三輪:“把牛剁了,回頭送我家來。”
豹子號大奔啟動,朝著城郊快速馳驅。
郊外有處報廢停車場,隻要一到,這輛剛傷人的大奔就會壓扁、焚燒、二次利用,再也找不到原跡,處理手續,自然略過,那處負責人每年都有分紅大禮包。
開八九分鐘後,距離停車場隻剩兩個拐彎。
司機刹車靠邊。
前麵駛來一支商務車隊,通體暗黑,窗戶貼著黑色防窺膜,毫不反光,底盤隱隱可見被加固過,他莫名感到了忌憚,鬆江市內沒見過這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