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受不住了......”
深夜,林若若猛然睜開雙眼,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
隻聽見,薄紙一般的木牆後,顧紅梅壓抑的呻吟與李建軍粗重的呼吸交織,像毒蛇鑽入耳中,一寸寸啃噬她的理智。
胸腔中瘋狂跳動的心臟幾乎要撞碎肋骨躍出喉嚨,讓林若若激動地得渾身顫抖。
沒想到,她竟重生回到小叔子因公殉職的時候。
小叔子頭七剛過,婆婆便麵目猙獰地闖入林若若夫妻臥室,強行命令丈夫兼祧。
李建軍義正言辭地拒絕,言明自己是軍人,絕對不會做這種混蛋事兒。
可沒想到,顧紅梅被拒絕羞憤難當。
當晚便絞了床單子,尋死覓活要上吊。
李建軍衝進房間救下她,顧紅梅勾著他脖子,兩人順勢滾了床單......
自此,林若若反倒成了家裏多餘的外人。
李建軍嘴上各種哄她,可他的身體已經背叛,心也逐漸偏向了顧紅梅。
第一次撞破兩人在一起,林若若哭鬧著將兩人趕出房間。
反倒惹得李建軍惱羞成怒,抬手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婆婆的怒罵毒打關禁閉更是家常便飯,她想過死,可她還有一個女兒。
卻沒想到顧紅梅懷孕後,生怕果果礙她的路,明知果果花生過敏還給她喂下大量的花生。
林若若無助地抱著孩子跪地祈求婆婆拿錢送醫院急救。
可婆婆卻站在原地無動於衷,果果因此而死,他們連下葬都不肯,隻將果果的骨灰當作垃圾一樣扔進了垃圾回收站。
林若若冒雨連夜到垃圾站瘋了一樣挖垃圾卻始終沒有找到女兒的骨灰。
她傷心欲絕之下,感染了重度肺炎。
凍死在暴雪夜。
死後,她的靈魂被困在李建軍身邊整整五十年,眼睜睜看著他娶了顧紅梅,琴瑟和鳴。
看著他升了職,兩人生了一個又一個孩子。
不但子女孝順、兒孫滿堂,兩人的愛情故事甚至被改編成電視劇。
世人稱頌他們是金婚模範愛情,唾棄自己這個惡毒前妻......
如今,她再次睜開眼,竟回到了李建軍背叛當夜。
這一次,她強忍住怒火,並沒有像前世一樣不顧一切衝入隔壁,歇斯底裏地打斷兩人。
既然這對渣男賤女想當一對野鴛鴦,那麼她就成全兩人,讓所有人都知道這對奸夫淫婦的醜事。
隔壁的動靜結束,她聽見婆婆在拍門。
“兒啊,懷孩子這事兒就像老黃牛犁耕田必須埋頭苦幹,往後,你每晚都要到老二媳婦勤奮耕種才是!我替你弟謝謝你。”
隔著門,李建軍的嗓音傳出:“媽,我隻做這一次。”
婆婆繼續雙手合十態度殷切地勸說:“一次哪兒能行?算媽求你了!”
停頓一瞬,林若若聽見丈夫再次開口:“這事兒還是先瞞著若若吧。她一向反對兼祧,在紅梅懷孕之前不能讓她知道。”
林若若蜷縮著身子,攥著被角的指節泛白。
即使,她早在上一世便對李建軍死心,可他的話還是刺得她心一痛。
“媽媽......”
身旁的女兒揉了揉眼睛,向若若伸出手。
林若若眼含熱淚,如同抱住失而複得的珍寶一般,心中卻恨極了。
李家重男輕女,從小苛待女兒,導致孩子比同齡孩子小了一圈。
重生一世,她一定要好好保護果果。
“果果,乖乖睡覺。”
她吸了吸鼻子壓抑內心酸澀與激動,拍著女兒的後背哄她入睡。
這時,一聲輕響,房門打開。
林若若看著年輕三十歲的李建軍推門而入,目光淩厲。
四目相對,李建軍臉上閃過一抹心虛,柔聲道:“怎麼突然醒了?是不是吵到你了?”
李建軍這人一向敏銳,林若若垂眸,沒有與他對視。
賤男人在試探,試探她是否聽見兩人的談話。
如今還沒到撕破臉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要保住工作,護住女兒的性命。
再將李家扣在她身上屎盆子扣回去。
“什麼聲音?我也是剛醒。”
林若若裝作沒有聽見兩人的談話,反問李建軍:“你什麼時候起來的?”
黑漆漆房間裏,李建軍定定盯著林若若鬆了一口氣。
李建軍淡定回答:“我去上廁所了。”
林若若心中冷笑:上廁所,還是上紅梅?
李建軍看著林若若冷了臉,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解開皮帶脫褲子:“想要了?”
就在男人扒光衣服爬上床的時候,林若若抄起枕頭,扔進他懷裏。
“果果今晚不舒服,鬧得厲害。你還是去公公屋裏住吧,省得影響你休息。”
林若若裝作體貼,讓李建軍離開。
他身子臟了,她嫌惡心。
李建軍瞬間打消疑慮。
他毫不猶豫轉身離開,關上門。
夜深人靜,林若若確認李建軍真的離開,才緩緩起身。
她摸出手電筒借著微弱的光拉開抽屜,找出紙筆悄悄寫舉報信。
“李建軍違反軍婚紀律,兼祧兩房,證據確鑿。”
軍婚不容背叛,更何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