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血壓下降。”
“血氧飽和度下降!”
“凝血功能異常!”
“產婦大出血,必須馬上摘除子宮!”
“......”
產婦羊水栓塞,搶救了十二個小時,終於脫離危險。
穆禾跟完這台手術,已經筋疲力盡。
剛準備回家好好兒睡一覺,就接到管家的電話。
“太太,先生今天出差回來,讓你晚上務必回家。”
顧彥承出差回來了?
出差兩年不聯係,還以為他已經掛了呢。
“張叔,我今晚值夜班。”
穆禾握著手機、呆坐在椅子上。
兩年前,她被人算計,和顧彥承發生了關係,顧彥承迫於壓力娶了她。
可是顧彥承不愛她,結婚不久就追隨他的初戀去了國外。
中途他也回來過一兩次,但是都沒有告知她,她還是在家庭聚餐的時候才知道。
他這次回來,特意通知她,是要跟她離婚吧?
兩年之約要到了,不過她今天實在沒精力跟他談離婚的事情。
在醫院渾渾噩噩度過了一晚,穆禾像個被霜打過的茄子,靠一口仙氣吊著。
實在撐不住了,她得回家休息。
早上八點了,顧彥承肯定早出門了。
他有個很好的習慣,無論多晚睡,總能早上六點準時醒來,半個小時吃早餐看新聞,然後出門。
穆禾一回家就直奔臥室。羊絨大衣往沙發上一扔,就開始脫褲子,走到浴室門口,已經一絲不掛。
浴室的門哢嚓一聲響了,顧彥承從裏麵走出來。
他剛洗完澡,頭發還在滴水,光裸著上半身,下半身隻圍了一條浴巾。
水珠順著他俊朗的五官滑落,劃過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
那堅實的胸肌、健碩的腹肌......散發著野性的魅力。
穆禾下意識吞了吞口水,臉熱熱的,不自在地移開眼。
顧彥承微微挑了挑眉,頗有涵養地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一番,視線停留在她嬌羞的小臉上,薄唇輕啟:“舍得回來了?”
穆禾趕緊捂住自己的關鍵部位,紅著臉逃進浴室。
浴室裏濕漉漉的,還殘留著他身上淡淡的香味。
穆禾將浴缸放滿水,一頭紮了進去。
顧彥承不在的這兩年,其實發生了許多事......
不過,都不重要了。
穆禾微微歎了口氣,整個人沉在浴缸裏。
水漸漸涼了,可是身心疲憊,她遲遲不想起來。
半個小時後,顧彥承見她還沒出來,輕輕敲了敲浴室的門。
“不要洗太久,身體會脫水。”
“哦。”
結婚兩年,兩人幾乎沒什麼交流。
穆禾洗完澡出來,顧彥承已經下樓了。她站在落地窗前,剛好看到顧彥承驅車離開。
桌上放著一份文件。
穆禾的心一緊,心臟像是被鈍器狠狠地紮了一下,疼得發顫。
他已經迫不及待跟她離婚了嗎?
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離婚了,她就真的沒有家了......
穆禾拿起桌上的文件,仔細確認了幾遍,發現不是離婚協議,而是一本項目合同。
穆禾舒了口氣。
她在害怕什麼呢,她和顧彥承,遲早是要離婚的。
身體實在太累了,穆禾倒在大床上。
頭痛欲裂,意識卻很清醒,根本睡不著。
枕畔還殘留著顧彥承的氣息,穆禾更加難以入睡。
剛進入夢鄉,席卷而來的便是噩夢,夢裏全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