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頤遠望著她,喉結動了動,似乎有些失落:“好吧。”
見他答應,宋元秋這才鬆了一口氣,隻覺得就連剛才應對盛華明都沒這麼費勁。
她也是在跟周頤遠共同學習之後才得知,這家夥雖然在排名上比盛華明略輸一籌,但那是因為他解題的時候常常忽略過程。
因為那些題目對他來說都太過簡單,他根本就懶得寫。
可是因為現在在教小學生,又有她勤勤懇懇的問題求過程,周頤遠現在已經能寫出很詳細的過程了。
如果是學完高中三年課程的她,或許和他還可以比一比。
可是現在她連高一的知識都還沒有開始學,對上他根本沒有絲毫勝算。
解決了這個潛在的競爭對手,接下來就該解決盛華明了。
得想個辦法讓他別上高中。
回到家的時候,宋元敏的哭聲斷斷續續:“我真是被逼得沒臉活了,媽!”
李淑華氣不打一處來,聽見外頭柵欄的響聲,劈頭蓋臉的罵道:“宋元秋,你還有臉回來?你這個忘恩負義不孝順的東西,心腸也太狠毒了,居然那樣汙蔑敏敏!”
這話一出,左鄰右舍頓時都豎起了耳朵。
畢竟自從上次鬧出事之後,李淑華就收斂了不少,屋裏也再沒傳來過宋元秋委屈的哭聲。
就連平時的家務活,也是李淑華自己在幹。
通過這些行動,李淑華的名聲也慢慢被洗白,這也是她敢再次吼宋元秋的原因。
說著,她就衝著宋元秋走過來,高高的揚起手掌,像是要把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在這個巴掌上。
這一巴掌要是落實了,宋元秋的臉肯定得腫個好幾天。
宋元秋偏頭閃開,眼疾手快的握起角落的掃帚,那掃帚上頭還粘著雞糞,她揮舞了幾下,李淑華嚇得又叫又罵。
她趁機委屈地嚷嚷道:“我沒有汙蔑敏敏,今天是華明哥拉著敏敏買頭花,還管我要錢,然後他們就被人認出來了,現在鎮子上都傳開了,都說他們才是一對。”
見左鄰右舍紛紛探出頭,她攢足了勁,說出自己藏在心裏很久,如今終於等到時機說出的話:“我,我要跟他退婚!”
幾乎是話音落地的瞬間,一道陰影就將她籠罩。
她覺得自己仿佛掉進了冰窖,渾身的血液都凍住了,莫名的危機感浮上心頭,仿佛有什麼很可怕的事情要發生。
同時,係統冰冷的機械音響起:
【警報!因宿主試圖更改重要設定,劇情被強製修正!】
書頁上的字跡潦草而急促,比從前的速度快了數倍不止:
【天呐!宋元秋居然想要退婚?
宋元敏的呼吸頓時變得急促起來,她掛著淚水往外瞧,多麼希望這夢想能夠成真,可是,眼前的情景卻讓她失望極了。
宋元秋握著掃帚,一副桀驁不馴的模樣,明顯就是想拿這一點來要挾所有人。
在識破了她的惡毒居心之後,宋元敏終於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如果宋元秋提出退婚,那麼所有人都會覺得是自己插足了他們的感情。
到時候,盛華明不得不如約迎娶宋元秋,而自己的名聲則全毀了。
好在,這時候宋繼祖回到了家,厲聲嗬斥道:“胡鬧!”。
宋元秋畏懼養父的威嚴,被拽入房中。】
宋繼祖可不像李淑華,那力道極大,把宋元秋的肩胛骨按的生疼,像是要捏碎一般。
她在劇情的力量控製之下,無法做出任何動作,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在左鄰右舍複雜的目光之中被拖進房。
可劇情要是隻到這裏就罷了,之後顯現出的文字卻讓她的臉血色盡失:
【宋繼祖萌生了一個念頭:要不,把秋秋鎖在房裏,等餓暈過去,送給思春的張三狗,那時候不孝順的秋秋便失了清白,而敏敏也能夠和華明在一起了!
晚飯後,鄰居們都忍不住來打聽這事兒,他勉強搪塞過去,更覺得秋秋丟了家裏的臉,決定今晚就把門給鎖了,再把這丫頭的嘴也給堵住。】
此刻的宋元秋無比後悔自己在白天時得意忘形,浪費了幾次修改的機會。
該死,宋家最近實在是太風平浪靜,居然讓她放鬆了戒備。
難道真要被活活餓暈在家裏嗎?
倒計時一下一下的跳動著,她突然抬手,刷刷畫上雙引號。
倒計時結束,修改標點符號生效了!
雙引號被判定為一個標點符號!
就在左鄰右舍側耳傾聽的時候,宋家赫然傳來了男人令人不寒而栗的聲音:“要不,把秋秋鎖在房裏,等餓暈過去,送給思春的張三狗,那時候不孝順的秋秋便失了清白,而敏敏也能夠和華明在一起了!”
原本竊竊私語的幾戶人家,頓時鴉雀無聲。
晚飯後,才有人踏進了宋家的門檻。
隔壁的王嬸小心的打量了屋裏一眼,訕訕問道:“怎麼沒看見秋秋啊?秋秋不吃飯嗎?”
“她胡說八道,被關進屋裏了。”宋繼祖剔著牙,漫不經心的模樣中帶著一股狠勁。
王嬸想起剛剛聽到的話,心裏咯噔一聲:“小孩子不懂事,你可別罰她,聽說她在學校裏成績挺好的,要不讓她回去上學吧,這樣還能學乖點兒,是吧?”
“她就是上學學壞的!”宋繼祖重重地哼了一聲,吐了一口痰在地上。
想到自己的計劃,他又補充道:“你可別不信,她現在到了想男人的時候,隨便哪個男人都想撲上去,所以才這麼汙蔑我們家敏敏。”
“應該不會吧,我看秋秋挺老實的。”王嬸忍不住道。
可正在寫作業的宋元敏卻默不作聲點頭,委屈的眼淚直掉。
宋繼祖不耐煩的把王嬸趕走了。
而黃泥牆的小房間裏,一片黑暗之中,宋元秋嘴巴被堵住,整個人也被綁在長凳上,隻能無助地用手腕磨著凳子腿。
可這床本就簡陋,她一動,床板和長凳就嘎吱嘎吱響,這樣的話,肯定會驚動宋繼祖!
正當她絕望之際,卻像是想起什麼,掙紮著扭過頭,緊緊地盯著因為礙事而被宋繼祖丟在一邊的包,艱難地伸出腿,挪動著,用腳尖一點一點地夠著那個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