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源被薑瓷公然的違抗和無視氣得臉色鐵青。
在公司大廳所有員工的注視下,他追上去,惱羞成怒地拍打著薑瓷的車窗。
“薑瓷!你別不知好歹!陸總給你臉,你不要臉!”
薑瓷緩緩停下車,降下車窗,目光冷得像一把手術刀。
“程秘書,如果你再繼續騷擾我。”
“我會以‘妨礙司法公正,藐視法庭傳票’的名義,讓我的律師,給你也發一份。”
“法庭傳票”四個字,像一盆冰水,瞬間澆滅了程源的囂張氣焰。
他隻是個高級打工的,可不敢真的惹上官司。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輛白色的保時捷絕塵而去,憋屈得臉色漲成了豬肝色。
公司的另一位高管,傅哲,目睹了這堪稱戲劇性的一幕。
他立刻回到頂層辦公室,向陸淮舟彙報了剛才發生的一切。
傅哲的表情凝重,他猜測。
“陸總,太太這次......性情大變,背後一定有高人指點。”
陸淮舟剛剛看完那份冰冷的離婚傳票,整個人正處在暴怒的邊緣。
聽到傅哲的彙報,他猛地將桌上所有的文件掃落在地,像一頭被激怒的困獸。
他雙眼赤紅,對著傅哲和程源嘶吼。
“高人?她是被惡靈附體了!”
“去!把她給我抓回來!我必須親自為她驅魔!”
傅哲和程源被他癲狂的樣子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他們震驚地意識到一個可怕的事實。
陸淮舟,根本沒把這當成一場普通的離婚官司。
他把它,當成了一場荒誕的、他幻想中的“驅魔戰爭”。
他完全不清楚,也根本不在乎,薑瓷手裏到底掌握了多少對他不利的致命證據。
陸淮舟一把推開他們,拿起手機,撥通了雲渺的電話。
他的語氣,瞬間從暴怒的獅子,變成了溫順依賴的羔羊。
“渺渺,你快幫幫我。”
“薑瓷她......她動用了黑魔法,她要搶走我們的家。”
他虔誠地,向那個將他推入深淵的罪魁禍首求助。
此刻的薑瓷,已經回到了她的安全屋。
她打開牆上的監控屏幕,看著兒子陸星晚,正在郝尋言的引導下,安靜地玩著沙盤遊戲。
屏幕裏,兒子在沙盤的正中央,用積木堆起了一道高高的牆。
牆的一邊,是他自己。
另一邊,是一個代表著母親的小人偶。
他親手,將自己和媽媽的世界,徹底隔開。
薑瓷看著那一幕,心如刀絞。
門鈴響起,是顧清讓來了。
他不僅自己來了,身後還跟著頂級的律師團隊,和專業的安保團隊。
他走到薑瓷麵前,眼神溫暖。
“小瓷,別怕,顧家永遠是你最堅實的後盾。”
飯桌上,顧清讓無意間提了一句。
“陸淮舟的公司,近期正在進行一輪非常關鍵的D輪融資。”
薑瓷握著筷子的手,猛地一緊。
她痛苦地回憶起來,陸淮舟的公司,啟動資金是哪裏來的。
當年,陸家老爺子為了考驗他,讓他淨身出戶,白手起家。
是她,賣掉了母親留給她傍身的所有遺產,湊夠了那筆錢,交到了他手上。
她不僅付出了七年的感情和青春,更是他商業帝國的奠基人。
飯後,薑瓷將顧清讓單獨叫到書房。
她對他說。
“清讓,我要狙擊陸淮舟的這輪融資。”
說完,她從保險櫃裏,拿出了一份塵封多年的文件。
那是一份她以個人名義持有的,對陸淮舟公司核心技術專利的,“優先回購權”合同。
這是當年,她掏空家底投資他時,為自己留下的,最後一道保障。
她不僅是外科天才。
大學時,她輔修的金融和法律,也同樣是全A的優等生。
她看著顧清讓,目光決絕。
“我要拿回的,不僅是我的兒子。”
“還有屬於我母親,和我自己的一切。”
當晚,陸淮舟調動了所有能動用的關係,甚至動用了非法的黑客和雇傭兵。
瘋狂地尋找著薑瓷和兒子的下落。
深夜,他終於查到了顧清讓名下的一處隱秘房產。
他帶著一群保鏢,狂怒地一腳踹開了房門。
裏麵,卻空無一人。
就在他氣急敗壞地準備砸東西時,他的手機響了。
是他公司目前最大的投資方打來的。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冰冷而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
“陸總,經過董事會決議,我們決定,即刻撤回對貴公司的所有投資。”
“另外,需要通知您的是,薑瓷女士剛剛啟動了她所持有的對賭協議。”
“從現在開始,你公司的控股權,從法律上來看,已經是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