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沈璃珠一早聯係了顧霆洲的助理,詢問離婚協議的進度。
“太太,顧總今天一早就出差了,走得急,文件......還沒簽。”
“知道了。”
沈璃珠掛斷電話,並不意外。
這是顧霆洲一貫的手段,冷處理。
把她晾在一邊,等她主動妥協。
可惜,他打錯了算盤。
過了一周,沈璃珠再打給李助理,他還是說顧霆洲在出差。
這哪是出差,分明是躲著她。
門鈴響起。
沈璃珠打開門,閨蜜薑淼提著大包小包的食材衝了進來。
“我的天,你這小 屋布置得好漂亮!”
薑淼把食材一股腦塞進冰箱。
“恭喜我們珠珠脫離苦海,重獲新生!今晚必須大吃一頓慶祝!”
看著她為自己忙碌的身影,沈璃珠心裏暖流湧動。
“對了,你那前夫哥沒再找你麻煩吧?”
薑淼從廚房裏探出頭問。
“他出差了。”
“切,裝模作樣。”
薑淼撇嘴:“他肯定以為你過兩天就自己回去了。”
沈璃珠笑了笑,沒說話。
兩人正準備處理食材,門鈴忽然被按響。
薑淼透過貓眼一看,臉色變了。
“我靠,妖魔鬼怪組團來了。”
“你那個惡婆婆,還有周晚晚。”
沈璃珠擦手的動作停住。
門外,門鈴聲還在持續,大有不開門就砸爛的架勢。
薑淼擋在沈璃珠身前:“別開,就當家裏沒人。”
“沒用的。”
“她知道我在這裏。”
她繞過薑淼,打開了門。
門外,顧霆亭的母親陳曼麗,正一臉不耐地站在C位。
保養得宜的臉上滿是傲慢與怒氣。
身旁還跟著兩個打扮富貴的親戚,正對著門指指點點。
她們身後,周晚晚穿著一身素雅的連衣裙,臉上帶著擔憂。
看到門開,陳曼麗抬高了下巴。
“長本事了啊,沈璃珠。”
“一聲不吭離家出走,還玩鬧離婚?”
她身旁的顧家親戚立刻幫腔。
“就是啊璃珠,霆洲哪裏對不起你了?要這麼鬧。”
“真當自己是枝頭鳳凰了?別忘了你媽以前可是在顧家擦地的,能嫁給霆洲,是你祖上燒了高香了。”
陳曼麗哼了一聲,徑直走進客廳。
她像巡視領地一樣,對這間小公寓充滿了鄙夷。
“就因為霆洲沒陪你過紀念 日?你多大的人了,還這麼不懂事!”
陳曼麗重重地坐在沙發上,發出不小的聲響。
“男人在外打拚事業,哪有那麼多閑工夫陪你玩這些小女孩的心思。”
周晚晚扶著陳曼麗的胳膊,眼眶微紅地開口:“阿姨,您別動氣。”
“璃珠姐肯定不是故意要鬧的,她隻是太在乎霆洲哥了。”
周晚晚一臉愧疚:“璃珠姐,對不起,霆洲哥也是擔心我肚子裏的孩子,他心裏最重要的人還是你。”
這番話,讓陳曼麗的火氣更盛。
她心疼地拍著周晚晚的手。
“你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這事怎麼能怪你?”
“有的人,就是天生的小家子氣,上不得台麵。”
薑淼聽得火冒三丈,直接上前一步。
“我說這位大媽,你搞清楚狀況沒有?是你的寶貝兒子婚內出軌,怎麼還倒打一耙?”
她瞪向周晚晚。
“還有你,一口一個‘怪我’,那你倒是說說,你哪兒錯了?”
“是錯在明知人家有老婆,還三更半夜打電話叫人?”
“還是錯在挺著個肚子,出現在別人老公身邊?”
薑淼的連環炮轟,讓周晚晚的臉色白了又白。
陳曼麗豎眉不悅。
“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這是顧家家事!”
“家事?”
薑淼冷笑:“很快就不是了,等珠珠拿到離婚證,你們顧家算哪門子家?”
“你!”
陳曼麗氣得手指發顫。
客廳裏吵作一團。
沈璃珠從始至終沒有插話,她隻是安靜地欣賞一出早已知道結局的荒誕戲劇。
她看著陳曼麗氣急敗壞,顧家親戚鄙夷的嘴臉,周晚晚那副楚楚可憐的白蓮花模樣。
這些在過去幾年裏,她已經見過太多次了。
隻是以前,她會為了顧霆洲,選擇忍耐和退讓。
沈璃珠捧著水杯,在眾人注視下,從容地坐下,輕輕吹了吹杯口的熱氣。
“伯母,您說完了嗎?”
陳曼麗被她這個態度噎了一下。
沈璃珠又喝了一口水,才慢悠悠地繼續。
“如果說完了,就請回吧。”
“我這裏地方小,招待不了這麼多人。”
“沈璃珠,你別給臉不要臉!”
陳曼麗一拍沙發扶手:“你現在住的這破地方,買房的錢是不是霆洲給的?”
“你吃的穿的,哪一樣不是靠著顧家?”
沈璃珠聞言,低頭看了一眼自己。
簡單的白色T恤,牛仔褲。
“您說笑了。”
“這房子,這衣服,都是我自己賺的。”
“我淨身出戶,沒帶走顧家的一針一線。”
“我不會改變離婚的主意。”
“顧家的門。”
她看向那個說她高攀的親戚:“誰稀罕,誰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