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啊,我早該想到的,沈鶴鬆簡直太清楚怎麼能逼瘋我。
踉蹌著,我抱著琴就衝向大門,心裏隻有一個念頭:
媽媽,我要救媽媽!給她轉院,現在立刻!
絕不能再讓沈鶴鬆傷害她!
可身後,是男人輕描淡寫的戲謔聲:
“溫窈!再走一步,你媽的呼吸機就該停了。”
我逃離的步子硬生生頓住,後背瞬間被冷汗浸濕。
保鏢衝上來,我又被沈鶴鬆綁回了那個名為家的牢籠。
不是我們曾經的婚房,而是位於市中心頂層的豪華公寓,一個巨大的空中鳥籠。
“在你學會懂事之前,就在這裏好好冷靜一下。”
“離婚?除非我想離,不然這兩個字永遠隻能是一場鬧劇!”
沈鶴鬆的聲音沒有絲毫溫度,他當著我的麵,反鎖了通往外界唯一的門。
我徹底與外界失去了聯係。
每天隻有傭人按時送來飯菜,不管我問什麼都一言不發。
可最讓我恐懼的是,我不知道媽媽的情況。
醫院被收購了,沈鶴鬆會斷了透析....她怎麼撐得住....
這樣的日子過了兩天,宋清清來了。
“窈窈姐,聽說你被鶴鬆哥關起來了,我來看看你。”
一身潔白的羊絨連衣裙,她手裏拎著一個保溫桶,笑容無害:
“你看,這是鶴鬆哥特意吩咐廚房給你燉的燕窩,他還是很關心你的。”
把保溫桶放在桌上,她目光掃過我因為焦慮而幹裂的嘴唇和淩亂的頭發時,眼中閃過快意。
“滾。”我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
可宋清清非但沒走,反而走近,臉上憐憫又得意:“姐姐,你還不知道吧?你花二十萬贖身的那把‘初心’......根本就是假的!”
我瞳孔驟縮,心臟像被一隻冰冷的手攥住。
“你那把真琴,早被我劈了當柴燒了!”
她歪頭笑著,欣賞我臉上瞬間褪去的血色,“為了把假琴,害得伯母沒了救命錢......姐姐,你可真是溫家的‘大孝女’啊!”
轟——!
大腦一片空白,巨大的荒謬感和絕望將我吞沒。我像個傻子,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宋、清、清!”
我喉嚨裏發出野獸般的低吼,所有理智瞬間繃斷,瘋了一樣朝她撲過去:“我殺了你!!”
宋清清像是早有準備,靈活地向後一躲,同時腳下一絆——
“啊——鶴鬆哥救我!姐姐她瘋了!!”
她重重摔在地上,哭聲淒厲,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幾乎就在同時!
房門被猛地踹開!沈鶴鬆如同煞神般出現在門口。
“溫窈!你還敢動手!?”
他甚至沒給我任何解釋的機會,跨步上前,照著我心窩就是狠狠一腳!
“呃!”
我像片破敗的葉子被踹飛出去,後背重重砸在冰冷的牆壁上。
哢嚓一聲輕響,肋骨處傳來鑽心的劇痛,一股腥甜猛地湧上喉嚨。
“你媽活不了,你也想主動找死?!”
他居高臨下,眼神冰冷如看螻蟻:“清清心善來看你,你竟然要殺她?你這毒婦,就活該一輩子關在這裏長教訓!”
教訓?
我趴在地上,咳著血,看著他將宋清清小心翼翼摟在懷裏溫柔安撫的模樣,心裏最後一點關於過去的溫情,徹底灰飛煙滅。
剩下的,隻有名為恨意的火焰。
“沈鶴鬆!”用盡力氣,我嘶啞地喊他:“我要我媽活.....你不準動我媽!”
“你把她放回ICU,你有多少教訓我都受著!你不準斷我的媽的藥!”
死死掐著自己的掌心,我勉強維持住一絲理智,拚命嘶吼。
可他冷漠看我一眼,隻是留下一句冰冷刺骨的:
“溫窈,命令我,你還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