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

狹渠通流莫知意，不候門庭是非熟。

自從發生了雞湯事件，絮華對蕭爾的保護加強了不止一倍，大到穿的用的小到平日飲食全都讓人親自檢查，避免疏忽。許娉婷那邊更是讓人監視了起來，一有風吹草動便立馬彙報的地步。

“總覺得鳳姐姐比我還緊張。”蕭爾在一旁調笑的抱怨道，雙手放在還沒顯懷的肚子上摸了摸，表情有說不出的溫柔。

“殿下近日繁忙，我答應他要好好照顧你的。”絮華移開目光，總覺得蕭爾的神色有些不對，想了想又安慰了句：“蕭爾也不必太過憂心，小皇孫定能平安出生的。”

“嗯。”蕭爾含糊的應承了一句。

不知為何，那種有不好預感的情緒依舊縈繞在絮華心間沒有消散，想不出所以然絮華也就隻能更加看緊蕭爾了。

“聽聞妹妹今日也要去往嵩山觀祈福？”見蕭爾情緒不高，絮華提起了另一件事。

“嗯，本來殿下說陪我去的...”蕭爾說到一半並沒繼續，而是吐了吐舌頭俏皮道“不過現在就我一個人去啦。”

絮華自是知道霽淵為什麼臨時失約，因為大早上霽淵便去了竣王那邊，想來和竣王結盟的事有了初步進展，就不知結果為何了。

“也不是一個人。”絮華指了指自己對蕭爾眨眼道“不是還有我麼。”

絮華讓人備好馬車，兩人帶著兩個婢女出了宮門上車之後，馬車便一路向嵩山觀行去。

嵩山觀位於郊外的嵩山半腰，馬車到達嵩山腳底便停住，剩下的路要靠步行一步步爬上去了。

翠蘿和蕭爾身邊名為馨兒的婢女最先下車，然後翠蘿扶著絮華下了馬車，另一邊蕭爾也在馨兒的幫助下下了馬車。

絮華抬頭越過馬車順著山腳的階梯往上望，隻見蜿蜿蜒蜒的階梯一直向上竟是望不到頭的。看了看旁邊毫無畏懼準備往上爬的蕭爾，絮華第一次對她有了敬畏之意。

四人順著階梯爬，到了半山腰的時候，見到有供人歇息的茅草亭，絮華便拉著蕭爾過去坐了會。

“平日看不出，蕭爾竟是這般有耐力。”絮華接過翠蘿遞上的水壺喝了口水，看著同是滿頭大汗的蕭爾，想到對方經常來這便忍不住敬佩。

“姐姐這話說的...”自從春狩一事之後，蕭爾對絮華一直很有好感，便忍不住將心裏話說了出來“據聞嵩山觀很是靈驗，我不求肚子裏的孩子以後能有什麼作為，隻希望他能平平安安。”所以，若能真求到孩子的平安，她爬上的這點苦又算什麼。

絮華點點頭表示理解，四人調整了會，就繼續上路，很快到了嵩山觀門口。

蕭爾在觀中燒香祈福，絮華便帶著翠蘿四處轉轉。嵩山觀很大，因為地處半山腰的關係很是幽清怡靜，觀中鬆柏很多，綠綠蔥蔥，初略看都是有些上了年歲的老樹。

“想不到這嵩山觀的香火還挺旺盛。”翠蘿四處打量著不由驚奇。

“那是自然。”絮華聞言笑笑，來這之前她可是做過功課的，便對翠蘿講起：“這嵩山觀啊相傳早年出過活神仙。那時嵩山觀還沒這麼出名，隻是一個普通的道觀。這活神仙因為在天庭犯了錯，便下凡來到觀中幫助虔誠的信徒完成心願也好減輕自己犯錯的罪孽重返天庭。就這樣因為有活神仙的幫助，嵩山觀便越來越出名，即使最後活神仙離開了，聽聞每年他仍會選取幾名最虔誠的信徒幫他們完成心願。”

“這，真這麼靈？”翠蘿聽完眼睛亮了亮，好像真的相信了一般。

“當然是假的。”絮華看翠蘿的反應不由有些好笑：“這世界哪來的神仙，這不過是一個神話。”

“這樣啊......”翠蘿低下了頭，顯得有些失望。

“雖然這隻是一個神話，但嵩山觀出了名的靈驗還是有根據的。”絮華向遠處指了指示意翠蘿跟自己到那兒走走“太祖皇帝時期，據說當時擁有身孕的淑妃經常做噩夢，夢見自己的孩子不保。當時太醫整治也曾說淑妃身孕有流產跡象，恐怕胎兒不保。後來淑妃便來到這嵩山觀上進修了一個多月，每日為自己的孩子祈福。說來奇怪，淑妃回宮之後再也沒做噩夢，太醫為其整治也發現胎兒穩定了很多再沒有流產跡象，最後淑妃平安的誕下了小皇子。除此之外嵩山觀靈驗的故事還有很多。”

“這麼靈！那小姐應該也去許個願才是。”翠蘿覺得既然來了，自家小姐就不應該在這瞎逛，應該也去祈福一下許個心願才好。

絮華搖搖頭沒有說話，不過態度很明確，她對那個沒有興趣。嵩山觀是不是真靈驗她不知道，但她更相信事在人為。

兩人又走了一段路，繞過道觀前院進入了一座偏院，這裏幾乎沒什麼人，但院內卻有很粗壯的一顆蒼天大樹，樹上掛滿了很多紅色的布條，遠處望去密密麻麻。

“這就是嵩山觀的姻緣樹麼？”兩人看了會，翠蘿向前跑去，好奇的看著掛在樹上的一條條布條。

“應該是。”絮華跟在翠蘿後邊，卻沒和翠蘿一個方向，而是從另一個方向走去。不知道為什麼，對於這裏她有著莫名的熟悉感......

這種感覺她上次也碰到過，就在相府湖邊的時候，難道她又會憶起原身的什麼事？

絮華繼續走著，在某一個位置停住了腳步。心跳加速，那種心悸的感覺也更加強烈，腦海中似乎有個聲音在告訴她就是這裏。抬眼除了纏在樹上密密麻麻一條條紅布別無他物。絮華隻好順著樹上一條條紅布看去，她看的很認真，幾乎沒有放過任何一條紅布。

終於，在看到其中一條紅布的時候她的手微微顫抖，麵容上不再是以往的淡定。

——絮華心悅霽坤幾個大字躍然入眼同時也砸懵了絮華整個人。

這東西肯定不是她寫的，那麼隻有原主了，可是原主喜歡的不是霽淵？怎麼會是霽坤呢？這到底怎麼回事？別說什麼同名同姓，會有這麼巧合的同名同姓？

“小姐，你怎麼了？”圍著樹繞了一圈繞到絮華身邊的翠蘿見自家小姐情緒有些不對，有些疑惑，還順著絮華的目光看了看那一片的紅布條，沒什麼奇怪的呀。

“沒什麼...我們回去吧。”絮華手指緊握成拳，掌心內赫然是從樹上扯下那條‘絮華心悅霽坤’的紅布條。

不明白發生什麼的翠蘿點了點頭跟在絮華身後，向道觀前院走去。

等絮華找到蕭爾，蕭爾已經為孩子祈福完畢，四人很快原路下了山。

“姐姐？鳳姐姐？”馬車上蕭爾喚了絮華幾聲都沒有反應，不由加大了音量。

“嗯？什麼？”回過神的絮華歉意的看了看蕭爾。

“沒事，隻是覺得姐姐從山上下來便魂不守舍的，是不是遇上了什麼？”蕭爾搖了搖頭帶著關懷的問道。

“沒什麼。”絮華很快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轉移了話題，隻是捏著紅布的手更緊了一些。

“蕭爾今天見了一元道長？”一元道長便是嵩山觀的觀長，不過一般很少見客，絮華也是後來與翠蘿返回道觀正廳聽馨兒說的。

“嗯，道長說我誠心祈福，肚子裏的孩子一定會平平安安的。”提到這個蕭爾瞬間變得很開心，眉眼彎彎。

回到東宮，絮華很快將自己關在房內，連翠蘿一幹宮女都不讓入內。

將手中的紅布條攤開，再次細細看著這句‘絮華心悅霽坤’，絮華皺了皺眉頭，到底怎麼回事？

看來調查原主溺水原因的事還是要盡快進行了。隻是許娉婷和鳳絮秋身上都都查不出個所以然使事情進入了僵局....毛筆在宣紙上寫下翠蘿兩個字，想起從來到這世界以來小姑娘的陪伴，絮華又不是那麼肯定翠蘿有問題了。

煩躁的將宣紙又撕了，絮華在書桌前來回的踱著步，就在這時熟悉的聲音傳入耳邊：“絮華這是在煩惱甚？”

絮華抬頭果然見到霽淵站在不遠處，嘴角帶著笑意含笑看她。

“殿下回來了？”絮華一陣驚訝，更驚奇於霽淵居然出現在這。

“孤本想和太子妃分享分享與竣王結盟的喜悅，未曾想太子妃竟將自己關在了房內。”

“是翠蘿放殿下進來的？”

剛說完絮華便覺得這話不對，果然霽淵已經回答了她。

“怎麼，孤的東宮還有孤去不得的地方？”霽淵挑了挑眉，徑直在找了個地方坐下。

“自是沒有。”絮華走過去給霽淵倒了茶，“殿下和竣王談妥了？”

“談妥了。”霽淵顯得心情很好。“表麵上竣王會和東宮不和，投靠齊王，然後竣王將成為東宮盯著齊王的一枚暗棋。”

“殿下就不怕竣王陽奉陰違，真的投靠了齊王？”絮華在霽淵對麵坐下。

“自然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當然孤的人也會暗中盯著竣王。”霽淵喝了口茶，表情愜意。

“絮華還有一點不明白......”

“為什麼竣王要跟孤聯手？”

絮華點了點頭，太子和齊王可謂實力相當，為何偏偏選了太子不選齊王。

“這點孤也沒想通，不過根據戈九的調查竣王那邊並沒有和齊王接觸過。”

想不明白絮華也沒糾結，隻是端起茶杯敬了霽淵一杯：“總之恭喜殿下了。”

霽淵將茶水喝完，指腹摩擦著杯口，突然開口問絮華：“明日孤要去鳳相府一趟，絮華是否一同前往？”

“殿下要去父親那？”稍一思索絮華就想起前幾天霽淵說的要去找自家兄長，許是有什麼要事吧。“那便勞煩殿下了，臣妾和您一起回去。”

該說的事情說完後，霽淵站起身，準備離開，眼角瞥見書桌上放著的紅布不由好奇問：“那條紅布是？”

絮華順著霽淵的目光望去，隻覺眼角一跳，那條紅布不是其他正是她從嵩山觀帶回那條。連忙快步上前將紅布收住，慌張道：“沒，沒什麼。”此刻絮華隻覺得有種背著自己丈夫偷人的窘迫，偏偏這東西不是她寫的也不會有人相信。

“真的？”霽淵疑惑的看了絮華一眼，也沒多想。

“夜色不早，殿下還是盡早回去休息吧。”絮華快步上前，半推著霽淵打開門將人趕到門外在關上門一氣嗬成。等到房內沒了其他人她才暗暗鬆了口氣。

......直到出了門的霽淵半秒鐘後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趕出門了？

齊王府內，侍衛來報，魏霽陽聽完沉默了一陣。

“你是說太子到竣王府上疑似鬧了不愉快，最終兩人不歡而散？”

“是的。”來報的人跪在地上低著頭。

“知道他們為什麼鬧了不愉快麼？”魏霽陽轉身看著跪在地上的人。

“這，屬下就無從得知了。”

“查，沒弄清楚原因本王總是覺得不安心。”魏霽陽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他剛以為兩人要結盟，結果就鬧了不愉快，這麼巧？

“是！”來人將頭埋得更低快步退了下去。

“太子府中的暗子，看來是該動動了。”看著空無一人的書房，魏霽陽輕聲呢喃了一句。

“王爺，竣王來訪。”

他剛想著這件事，門外便傳來管家的稟告。想了想魏霽陽還是決定出去會會他這四哥。

“四哥今日怎麼有空到本王府上做做？”魏霽陽進入大廳就看到魏霽承背著自己站立，連忙迎了上去。

魏霽承看了魏霽陽一眼隻道“我有要事與五弟相商，不知這裏說話....”

魏霽承這話很明顯是有不想讓人知道的話要與他說，一時摸不透魏霽承想要幹什麼的魏霽陽也就隻有順著他將人迎到了偏廳。

“四哥有什麼話就在這說吧，這沒什麼外人，倒是四哥最近動作挺大啊。”魏霽陽說的意味深長，“動作挺大”當然指的就是魏霽承剛和太子接觸完現在又來他這裏。

“想必五弟也得到消息，早前本王與太子鬧翻了，為兄也不兜著圈子，就直說了，為兄想與五弟聯手。”魏霽承說的很坦然。

而正是這種坦然又開門見山的話語讓魏霽陽一時半會無法分辨他說的是真是假。

“哦？那本王不得不多問一句四哥為何與太子鬧翻了。”

“聯手無法達成共識。”魏霽承笑笑，不在意說出一個最簡單也最有可能的答案。“本王知道五弟不信任本王，但本王的情況五弟也知道，奪嫡是沒多大希望，本王隻求自保，但先前和太子反目，本王怕太子對本王下手。”

魏霽陽沒有答話，隻是思考著，魏霽承的話不是不無無可能。因為他不管倒向太子或者自己都是給一大助力，如果魏霽承真與太子反目，太子為了避免自己這邊增加助力對魏霽承下手也是順理成章。

隻是太子向來謹慎，真會露出如此破綻，將竣王這麼大助力踢向自己？

“本王隻求五弟庇護竣王府上下，若是有用得著本王的地方本王定當盡力。”

總歸是上門投靠自己的，焉有拒之門外之理？魏霽陽很快就做下決定“皇兄說笑，你我本是兄弟何必客氣，你若有事，本王定當伸以援手。”

這算答應了，魏霽陽想的很簡單，管他是真是假，他自有手段辨別真偽。

“昨晚竣王去了齊王府上？然後呢，齊王會答應麼？”馬車上絮華好奇的對霽淵追問道。

“為什麼不答應？他拒絕不了這個誘惑。”霽淵一副‘你是白癡麼的表情’。

絮華剛想說什麼，馬車外車夫已經表示相府到了。絮華隻好閉口和霽淵一起下了馬車。今日翠蘿沒有跟在她的身邊，來的人隻有她與霽淵兩個。

相府外早就收到消息的鳳絮逸帶領仆從已經等候多時。今日鳳相不在府上，鳳絮和也回了私塾。所以偌大相府隻有鳳絮逸一個主人。

眾人將絮華與霽淵迎入府內，霽淵和鳳絮逸便一起去了書房。絮華則被管家劉叔叫住，說前些日子兩個丫頭手持她的玉佩來了鳳府。

“哦？她們現下人在何處？”聞言絮華想起那日攔車的二丫，至於另一個丫頭大概便是小諾了吧。

“二丫，小諾拜見太子妃娘娘。”

果然，等劉叔將兩人叫來正是那日有過一麵之緣的二丫和小諾。

“起來吧。”絮華滿意的看著學了一些規矩的兩人。此刻的兩人已經沒有了之前破舊衣服，布滿灰塵的臉蛋形象。別說打整出來也是兩個俏女子。

“小諾謝過娘娘救命之恩。從今往後小諾也願意跟隨娘娘”小諾卻是給絮華跪了下來，那時候發生的事她雖然在昏迷中不知道，但是醒來後二丫向她描述過，她也是真心實意的感謝絮華。若不是絮華出手相助，恐怕她現在已經...

看著眼前兩個都緊張看著自己的小丫頭，絮華笑了笑，伸手將小諾扶起。“看把你們緊張的，本宮又沒說不要小諾。既然你們都想留下那便留下吧。”

“謝娘娘！”

“謝娘娘！”

兩人相視一笑，一塊站在了絮華麵前。

“我會派人來鳳相府教習你們宮中的規矩，同時你們兩個也要在鳳相府盡可能多學習一些東西。然後本宮會將你們接入宮中，以後你們將是本宮最信任的人，有信心麼？”

書房內

霽淵和鳳絮逸哥先是倆好的擁抱了下，霽淵才開口：“許久時日未見，絮逸身子骨倒是結實了不少。”

“殿下不也越來越俊俏了？”鳳絮逸笑了笑不忘打趣回來。

“就你嘴貧。”霽淵搖了搖頭，半響才問出一個在心中掛念多年的問題：“外祖父...鎮南大將軍先下可好？”

“身子骨還算硬朗，到底是不比從前了。”鳳絮逸緩緩道。他現在所在的邊關便是南疆，而鎮南大將軍則是他的上司，也是太子的外祖父。

當年前皇後身隕，喪失愛女的鎮南大將軍一家還來不及悲痛就被魏帝調到南疆駐守邊關，不得私自回京。

魏帝之所以這麼做也是為了權衡朝中局勢，太子外祖父手握兵權，要是在上京，朝中又有不少人支持太子，霽淵的太子之位可以說很是穩固，這種穩固甚至可以說威脅到了魏帝的皇位。

所以在現皇後的枕邊風和魏帝的危機意識下，自然而然的將鎮南大將軍一家削弱外調，這樣不僅削弱了太子根基，使太子孤立無援，同時齊王與太子實力持平造成的相互牽製也讓他的帝位很安全。

霽淵閉了閉眼“鎮南大將軍可有什麼話給孤？”

鳳絮逸搖了搖頭，想到鎮南大將軍一生金戈鐵馬混跡沙場，到老難免留下許多病根以及曾經受過的暗傷也會複發，卻不得歸家，不免也有些唏噓。

霽淵手掌慢慢捏成拳頭又鬆開，最後從衣兜裏掏出一封信小心交給鳳絮逸。

“絮逸待你回去，將這封信交給外祖父。”

“定不負太子所托。”鳳絮逸接過信封揣到了衣襟中。

竣王府地下室內。

魏霽承看著全身包裹在夜行衣裏的人撇了撇嘴，明顯知道這一身黑裏的是何人“我這裏現在全部都是太子和齊王的眼線。沒想到你還敢來？”

“有何不敢？”來人一陣輕笑“就那幾個眼線能耐我何？”

魏霽承沉默了，要是以前他也不知道對方有這麼大本事...現在嘛.....

“我已和太子聯手，然後按照與太子的商定倒戈齊王府，成為太子眼線。”

“做的非常好。”來人點了點頭，嘉賞性的拍了拍手掌。

“我不明白....”魏霽承看著來人似乎想要看透對方想法：“你為什麼要我幫助太子？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好處？”來人笑笑沒有回答魏霽承，誰說他是幫太子？當然他的想法他的計劃他也不需要魏霽承知道。

看男人的樣子魏霽承便知道問不出什麼，索性也不在這問題上糾纏。“你答應過我的，事成之後......”事成之後他可以帶著他的母妃，他的皇姐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在屬於他的封地上，一家人再也不分開。

“我記得我答應過你什麼，也希望你記得自己要做什麼，我來就是提醒你一聲。”來人說完順著密道走了，留下魏霽承一個人在空蕩蕩的密室裏。

快了，母妃、皇姐.....很快我們就能一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