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點半,桑晚拿著結婚證跟男人從民政局走了出來。
她沒看結婚證,直接揣包裏。
領完證,還覺得有些不真實。
這就結婚了?
是不是太快了點...
男人唇邊噙著淡笑,“怎麼,反悔了?”
桑晚搖頭,“沒什麼可反悔的。我還有事,我先走了。”
“等等。”男人伸手去攔,“你電話多少?”
也對。
都是夫妻了,總不能連電話都不互換一個,那也太說不過去了。
桑晚報出了自己的電話號碼,男人打了過來。
她剛剛沒看他的名字,“申...”
“斫(zhuó)年。”
“哪個斫?”桑晚幹脆把手機遞給他。
男人微涼的指尖擦過她的皮膚,讓她稍稍有些不自然。
當看清名字,桑晚點點頭,“行。那就各回各家吧?”
她還要趕著去季澤修家搬家。
沈斫年微一頷首,語氣淡漠,“要不要送你?”
“不用。我打車就好。”
兩人分道揚鑣,不一會兒,桑晚的微信收到了塑料老公發來添加好友的消息。
好友請求備注的很直白:你老公。
桑晚臉頰微微發燙,隨手點了通過。
隻是在給他備注時,桑晚斟酌了下,打下了老公兩個字。
說好了扮演一年的恩愛夫妻,他解了她的困局,她陪他好好演戲。
一個備注而已,也沒什麼的。
而那個被她置頂了三年的男人,始終沒有回應。
她自嘲的笑了下,取消了置頂,將人扔進了黑名單裏,眼不見為淨。
-
桑晚把玩著手中的結婚證,給母親溫月如打去了電話。
“媽,相完了,我可以按你的要求去聯姻。但你之前說好的,讓我進爸的公司,我想換換。”
父親是家中的獨子,也沒什麼堂兄弟,所以他過世時開的那家酒店是母親代為打理。
後來溫月如改嫁後,沒了管理酒店的心思,便將它交給了她親弟家打理,隻不過實際控股人依然是溫月如。
溫月如蹙著眉,“你想要什麼?”
桑晚唇邊溢出嘲諷,“我要你名下酒店所有股份,還有蔣依依必須從麗園搬出來!”
麗園是父親剛結婚時,跟母親一起住的小別墅,也是她童年所有的回憶。
後來她跟著爺爺奶奶搬來了市區的小公寓裏,麗園閑置了好多年。
就在前年,母親居然把麗園給了蔣依依當成了她的練習室,裏麵堆滿了她的東西。
而現在,父親留給她的遺物,她必須通通拿回來!
溫月如倒是不在乎一個小小別墅,畢竟蔣家也不缺錢,她隻是覺得那裏依山傍水,風景不錯罷了。
“晚晚,麗園過戶到你名下,但股份...你是不是貪心了點?”
桑晚輕聲笑了下,“媽,當年爸爸留下的遺產,奶奶和我都有份。怎麼會貪心呢?”
溫月如臉色變了變,懶得再說下去,“等你跟申家的婚事定了,我自然會轉讓給你!”
桑晚掛了電話,並不怕溫月入反悔。
她要是反悔,桑晚會毫不猶豫的跟她這塑料老公離婚!
-
沈斫年開著他騷氣的布加迪回了老宅。
剛進門,就見老爺子板著臉正等著自己。
他將八卦雜誌扔在男人腳邊,“上次是小模特,這次又是小明星,你是不是存心要把我氣死!”
沈斫年輕哂了下,彎腰撿起地上的雜誌,拍了拍上麵的灰塵,“哪能啊。氣死您,誰還來催我結婚呐,您說是吧?”
沈自山氣得牙癢癢,“你個臭小子!家門不幸!”
沈老爺子氣的不是沈斫年的花邊新聞,而是他花邊新聞的對象居然是男人。
他搞什麼也不能搞基啊!
沈家祖上軍功赫赫,後來又改從商,才有了沈家現在的商業帝國。沈氏集團產業遍布房地產、科技、金融,醫療等多領域。
沈自山一想到自己老來子是個GAY,就心梗。
“我不管,你今年內必須給我結婚!那老季家的小子聽說要跟蔣家聯姻了,你呢?非讓我輸給老季是吧?”
沈、季兩家從很早起就開始不對付了。
沈自山的亡妻,是老季的初戀,自此,兩家是鬥了幾十年的宿敵。
兩家比誰的產業廣,比誰的孩子多,現在又開始比家裏的刺頭誰先結婚。
沈自山處處壓那老季一頭,他可不想一世英名毀在自己這小兒子身上。
沈斫年玩味地笑了笑,拖著腔調:“結婚啊...”
“結了啊!剛結的,結婚證都還是熱乎的。您要看嗎?”
沈自山臉色一變,“結了?”
他眼睛睜圓,“結婚證呢?給我看看。”
沈斫年把新鮮出爐的結婚證遞到父親手裏,“看得清嗎,要我給你拿你的老花鏡嗎?”
沈自山沒好氣道:“滾滾滾,你安靜點。”
還真是結婚證,上麵的照片看起來也像是現拍的,衣服是他身上正穿著的。
“你不會辦個假證,來騙我吧?”沈自山持懷疑態度。
沈斫年,“我沒那麼閑。不信,改天帶你兒媳婦見見你。”
“嗯,這女娃長得不錯,配你可惜了。”
沈斫年意味深長地笑,“爸,到時候你可得好好表現。可不能讓我媳婦跑了。”
就是不知道,他媳婦什麼時候才能發現自己相錯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