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挽星更加用力,但江予舟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沈挽星的動作粗暴,每一次撞擊都讓江予舟滿身的舊傷疼痛不已。
他咬緊下唇,血腥味在口中彌漫,卻倔強地不肯發出一絲聲音。
“叫啊,怎麼不叫了?”
周景馳舉著手機,不滿地皺眉。
沈挽星聞言更加用力,江予舟感到一陣劇痛從小腿傳來,骨骼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他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呼,眼前發黑。
“哈哈哈,你看他。”
周景馳拍手大笑,興奮得雙眼發亮,“好好玩,就像一條狗,一條低賤的野狗。”
他蹲下身,輕蔑地拍了拍江予舟的臉,將手機鏡頭懟到他麵前:“說,你是不是狗?是不是我的狗?”
江予舟蜷縮著身體,小腿的絞痛幾乎讓他暈厥。
“不…...”他虛弱地抗拒,眼淚混合著汗水滑落。
周景馳冷哼一聲,站起身走向壁爐上的相框。
那是江予舟和父母唯一一張全家福。
“看來你不需要這個了。”
周景馳拿起相框,作勢要撕毀照片。
“不要!”江予舟尖叫著,用盡全身力氣向前爬去,卻在劇痛中再次跌倒。
周景馳得意地笑著,手指已經開始用力。
“我是狗。”
江予舟崩潰地大哭,所有的尊嚴在這一刻土崩瓦解。
他高聲大喊:“我是野狗,是你的狗,求求你...不要撕...”
周景馳開心地大笑起來,將相框放回原處:“早這麼聽話不就好了?”
沈挽星在此時抽身而去,仿佛剛才的暴行與她無關。
他整理好衣褲,溫柔地摟住周景馳:“景馳,該吃午飯了,我讓人準備了你最愛的龍蝦。”
“好啊。”
周景馳滿意地收起手機,踢了踢倒在地上的江予舟:“沒意思,像條死魚一樣。”
他轉向沈挽星,“我餓了,去準備午餐。”
沈挽星順從地點點頭,看都沒看江予舟一眼,跟著周景馳離開了。
......
江予舟不知道自己在地上躺了多久。
他強撐著爬起來,每動一下都像是被刀割一般。
她撿起被撕破的衣服勉強遮體,一步一步向門口挪去。
身後,餐廳裏傳來周景馳嬌俏的笑聲和沈挽星溫柔的回應。
沒有人注意到他的離開,沒人在意她。
走出別墅大門時,陽光刺得她睜不開眼。
他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沿著山路艱難地向下走。
路過的車輛紛紛避讓,有人搖下車窗拍照,有人指指點點,但沒有人停下來幫助他。
小腿開始紅腫,滲血…再滴落在柏油路上,形成一條斷斷續續的紅線。
他感到頭暈目眩,耳邊嗡嗡作響,卻依然固執地向前走。
他要離開這裏,離開那個地獄,即使爬,也要爬出去。
終於,他走到了山腳下的大街上。
車水馬龍,人聲鼎沸,港城的繁華一如既往。
一個提著菜籃的老婦人看見她,驚恐地捂住嘴:“孩子,你腿上有血…”
江予舟想對她說聲謝謝,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的視線開始模糊,周圍的聲響漸漸遠去。
在徹底失去意識前,他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那個下午,她第一次遇見沈挽星。
她被人按在地上毆打,他不顧朋友勸阻衝上前去...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他一定會遠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