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殯儀館的工作人員把女兒推進了冷藏室,隨後問我:
“逝者遺體通常要在7小時內火化,但若是家屬有要求,我們也可以為家屬延長火化的時間,3天、5天或者7天,您有需要嗎?”
我伸手摸了摸柚柚沒有餘溫的臉:“三天吧。”
渾渾噩噩回到家裏,我脫下外套還沒來得及換鞋,手機屏幕突然亮起。
“是沈硯先生嗎?非常抱歉打擾您,沈柚柚小朋友的遺體已經火化完了,您看什麼時間有空來取一下骨灰?”
我的腦袋“嗡”地一聲。
我握著手機,僵在原地。
“你說什麼?”
“徐女士出示了你們的相關證件,並且強調這是家屬一致決定,要求盡快讓逝者入土為安。我們核實過證件無誤,所以......”
後麵的話,我已經聽不清了。
喉嚨裏湧上一股腥甜。
徐嬌嬌她竟然連讓我多陪女兒三天都等不了,她怎麼敢?
心臟像是被鈍器反複捶打,痛到麻木。
我扶著冰冷的牆壁,才勉強支撐住身體,沒有倒下。
我將林川朋友圈截圖發給她:“徐嬌嬌,我們的女兒是林川害死的吧?”
“你急匆匆的將柚柚屍體火化,是怕我查出什麼吧?”
“你身為孩子的媽媽不僅沒替女兒討回公道,還跟殺人凶手在一起,你配當孩子的媽媽嗎?”
我緊盯著屏幕,聊天框一直提示對方正在輸入中。
半天,她終於回了句:“柚柚的死是意外,林川也是好心,你能不能別針對他!”
不能!
女兒是我最後的底線,誰動了她,我就讓誰千百倍奉還!
十分鐘後別墅大門被推開,徐嬌嬌踩著高跟鞋緩緩走了進來。
她身後跟著一臉倨傲,眼神得意的林川。
徐嬌嬌挑眉看我,語氣輕快。
“你在家呢?臉色怎麼這麼難看?你讓安保把我趕出公司的事我還沒跟你計較,你甩臉給誰看?聽說你去殯儀館了,也好,省得我再通知你,柚柚的後事我已經處理好了,骨灰暫時寄存在那邊,你有空可以去看看。”
林川在一旁嗤笑一聲,陰陽怪氣地附和:“我們徐總也是為你好,長痛不如短痛嘛。看著孩子的遺體,整天茶不思飯不想的,多難受啊,硯哥你說是吧?”
徐嬌嬌見我沉著臉,攤攤手讚同道:“小川說的對,沈硯,人死不能複生,我們要向前看。”
我猛的站起身,走到她麵前,一字一句問她:“徐嬌嬌,你告訴我怎麼向前看?你作為孩子的媽媽,在孩子死後,不僅不追究真凶,反而包庇縱容,甚至迫不及待地火化屍體,企圖毀滅證據,徐嬌嬌,你還算是個人嗎?”
林川臉色一變,蹭的一下站起來:“沈硯!你嘴巴放幹淨點!誰殺人了?都說了那是意外!”
徐嬌嬌深吸一口氣,努力維持著鎮定:“沈硯,林川也不是故意的,你非要揪著不放嗎?柚柚已經沒了,我們活著的人還得繼續生活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