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捂著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嘴角滲出血跡。

看向沈棲遲的眼神中再無情緒。

“許知意，你又在裝什麼？”

他慌亂了一瞬，隨後又懷疑起我。

“對不起知意，是我不好。”

陸佳檸衝上來撲通一聲跪在了我麵前。

“我會盡快找別的地方搬走，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打擾......阿姨。”

她低著頭，眼淚一顆一顆落下。

“佳檸，你不用向她道歉，這與你無關。”

沈棲遲半蹲下來，輕輕拭去她臉上的淚。

我偏過頭，正看見工人從主臥裏搬出一箱東西。

我心一陣狂跳，一把抓住身旁的沈棲遲：

“陶瓷娃娃呢？”

他變了變臉色，移開了視線。

“你快說啊！娃娃在哪兒？是不是被你扔了？！”

沈棲遲猛地站起身甩開了我：

“一個陶土娃娃，扔就扔了，我再給你買個新的。”

我鼻尖一酸，眼淚奪眶而出：

“那是我媽親手給我做的，你去哪裏買？”

我顧不得許多，踉蹌地衝下樓跑到垃圾站，一箱箱地翻找。

那個陶瓷娃娃是媽媽送我的成人禮。

上麵還有她親手刻的，對我的期許。

我跪在地上，一件件拿出箱子裏的東西。

有一串帶著沈棲遲名字的手鏈。

那是剛確定戀愛關係時買的。

我當時寒冬臘月，我們傻乎乎地站在攤子前，一個個翻找對方的名字。

還有這個平安符，是我當初發高燒，沈棲遲一大早去廟裏求來的。

還有求婚時，他親手給我做的手捧花。

這些，全被他當垃圾扔了。

包括箱子最底下的陶瓷娃娃。

我慌忙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小心翼翼地撿出。

娃娃的背麵刻著：願我的知意，永遠健康快樂。

可娃娃已經碎了。

我緊緊抱著碎片，眼淚一連串地落下，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媽......”

我張了張嘴，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隨即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