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伯母聞言,嫌惡地看了我一眼。
“什麼借孕氣?那是我們嬌嬌自己命好!”
“沈秋晚,既然起來了就趕緊去把早飯做了。”
“嬌嬌現在是重點保護對象,聞不得油煙味!”
我眉頭一挑。
“大伯母,我也懷著孕呢,七個月了。”
大伯母啐了一口。
“你那個野種能跟我們嬌嬌的金孫比嗎?”
“你那是未婚先孕,丟人現眼!”
“嬌嬌這是趙家的長孫,金貴著呢!”
“讓你做飯是給你和你肚子裏的野種積德,別不知好歹!”
趙成樂也幫腔道。
“就是!沈秋晚,你住在我家,吃我的喝我的,幹點活怎麼了?別那麼矯情。”
我寄住在他們家,是因為我爸媽早亡,這棟老房子本來就有我的一半產權,卻被大伯霸占了。
我回來養胎,每個月還給他們交兩千塊的生活費。
現在倒成了我白吃白喝了。
我笑了笑,沒反駁。
“行,我做。”
我走進廚房,熟練地切肉、熬粥。
既然想吃,那就多吃點。
鬼胎的生長,可是需要大量“營養”的。
做完飯,我往自己的粥裏加了一把特製的香灰。
那是我用來壓製肚子裏小家夥屍氣的,對鬼物來說,是無上的補品。
飯桌上,沈嬌胃口大開。
平時為了保持身材隻吃貓食的她,今天竟然一口氣喝了三大碗粥,還吃了五個肉包子。
“這粥真香。”
沈嬌吃得滿嘴流油,卻還是不滿足。
“家裏麵有肉嗎?我想吃肉,帶血絲的那種。”
趙成樂愣了一下。
“老婆,大早上的吃肉太膩了吧?”
沈嬌不樂意了,猛地一拍桌子。
“我就是想吃!”
“我現在是一個人吃兩個人補,你是不是舍不得給我吃?”
大伯母連忙打圓場。
“吃吃吃!想吃就做!”
“沈秋晚,再去給嬌嬌煎兩塊牛排,要五分熟。”
“不,三分熟!”
我看著沈嬌那餓死鬼投胎般的吃相,嘴角微微勾起。
這才第一天,屍氣就開始反噬了。
慢慢吃吧。
這頓飯,可是要拿命來抵的。
沈嬌的肚子大得離譜。
才短短半個月,她的肚子就已經像懷孕五個月一樣大了。
村裏人都誇她有福氣,說這孩子長得壯,將來肯定是個大胖小子。
隻有我知道,那是鬼胎在瘋狂吞噬母體的精血。
沈嬌變得越來越嗜睡,脾氣也越來越暴躁。
最可怕的是,她的食量劇增。
家裏的冰箱常常莫名其妙地空了。
有一天半夜,我起來上廁所,路過廚房時聽見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
我悄無聲息地走過去,透過門縫往裏看。
隻見沈嬌蹲在冰箱前,手裏抓著一塊生豬肝,正大口大口地往嘴裏塞。
鮮紅的血水順著她的嘴角流下來,但她卻渾然不覺。
她的肚子在衣服下劇烈起伏,仿佛裏麵有什麼東西在興奮地打滾。
“好吃!好吃!”
她一邊吃,一邊發出含糊不清的囈語。
突然,她轉過頭,死死盯著門縫後的我。
我沒動,靜靜地與她對視。
肚子裏的寶寶感應到了同類的挑釁,輕輕踢了我一下。
一股無形的威壓從我身上散發出去。
沈嬌眼中的黑氣瞬間消散。
她身體一軟,癱倒在地上,手裏的豬肝也掉落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