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末下午。
溫涼一直在畫設計圖。
傍晚時分門鈴響了。
她走到門口,一看貓眼,竟然是陸景琛。
外頭,陸景琛衣冠楚楚,溫涼穿著簡便的居家服,烏黑長發甚至隻用一根圓子筆隨意盤起來,臉上更是不施粉黛。
她訕訕打開門:“你怎麼知道我住這兒?”
陸景琛沒有回答,反倒問:“萌萌呢?”
溫涼走向臥室方向:“宴會人雜,還有不少人吸煙,萌萌的身體不適應,我讓我爸接走了。”
陸景琛點頭,很讚同溫涼的想法。
他知道女人打扮需要時間。
打量一圈後坐到沙發上,耐心地等。
一會兒,浴室裏傳來水流聲,應該是溫涼在洗頭衝澡。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禁欲不到一周,但是陸景琛很想要了,幾乎忍耐不了的程度,但時間不湊巧,他還是忍住了。
裏頭,陸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
陸景琛抬手看了下腕表,六點整了。
他從沙發上起來,走進主臥室的衣帽間內。
溫涼已經換好禮服,做好了造型。
一件削肩阿瑪尼黑色高定,真絲料子極為貼身,後背幾乎真空,用幾根細細的銀鏈子係著。烏黑長發挽在腦後,點綴了一對鑽石耳墜,細腕是一隻同係列鑽石手鐲。
這一身極美,柔美細膩,光彩照人。
陸景琛卻嫌棄太露了。
一直到上車,男人還是不滿意:“溫涼,你就沒有其他衣服嗎?後背要被看光了。”
溫涼係好安全帶,語氣淡淡:“正常的露膚度而已,以前總是要做幾樣拿手的菜,都沒有辦法穿適合的禮服,以後我會選擇我喜歡的衣服,想怎麼露就怎麼露。”
陸景琛瞪著她。
溫涼語調更淡了些:“陸景琛你什麼時候簽字?”
這一句話徹底激怒了男人。
下一秒,溫涼被陸景琛緊緊按在真皮座椅上。
男人挺直鼻梁巡視所有,女人柔美身子挺起,像是獵物主動送上門一般,偏偏他又是慢條斯理的,像是故意折磨她一般。
很多次,陸景琛就在床上,這麼折磨她。
那會兒溫涼很乖,因為她愛他,想讓他高興。
她以為男人的性,就是愛。
後來才知道,陸景琛隻是單純地發泄生理需求,隻要床上女人足夠美,叫溫涼趙涼其實沒有分別,他唯一的女神隻有林知瑜。
溫涼屈辱極了,她輕顫著聲音:“你在我身上留下印子,待會兒林知瑜看出來,不怕她難過嗎?”
果然,一提及林知瑜,男人的欲消退下去。
陸景琛鬆開溫涼,整理了下襯衣領帶,態度冷淡下來:“整理一下,走了。”
車子啟動。
天色漸漸暗淡,車裏幽暗。
溫涼靠著真皮座椅,沒再說話了。
......
半小時後,黑色勞斯萊斯幻影,緩緩駛入莊園別墅。
黑色雕花大門緩緩啟開,朝裏頭走,是一座聖女巨型噴泉,盡顯豪門氣派。
醉人音樂,進口紅酒,名流雲集。
一副紙醉金迷的場麵。
陸景琛停好車子,側頭對溫涼說道:“那邊有幾個世伯,我去打個招呼,你先進去。”
溫涼輕點了下頭。
待她走進宴會廳裏,陸母那一小簇人,正聊得融洽。
林知瑜赫然就在其中。
自自然然,像極了陸家的準兒媳。
陸景媛背著身,不知道溫涼來了,舉著紅酒杯語氣帶著一抹刻薄:“本來都不想叫溫涼過來,有知瑜就好了,但我爸堅持。”
林知瑜盯著溫涼,微微一笑,聲音緩緩:“她到底還是景琛的太太。”
陸景媛十分欣慰:“知瑜到底在大公司做過事,很識大體。可惜幽幽生病不能來,聽說幽幽IQ有115,是超高智商了。”
林知瑜仍是微笑:“天賦這種東西,沒有辦法。”
陸景媛深以為然。
這時她才發現溫涼來了,不禁蹙眉:“不是說過了,一會兒下廚做幾個拿手菜,讓媽高興高興嗎?你穿成這樣怎麼做菜?”
話音落,氣氛微妙起來。
在場的貴婦人都同情溫涼。
上嫁如吞針,有陸景媛這樣的大姑子,日子不會好過。
而林知瑜就那樣淡淡地望著溫涼。
享受她難堪的樣子。
當年,她不知道陸景琛是安盛集團繼承人,擁有7000億資產,從而選擇了家境殷實的陳慕白,等到陸景琛結婚,等他為溫涼戴上8克拉的鴿子蛋時,她腸子都悔青了。
不過沒關係。
時至今日,陸景琛仍迷戀她。
他並不愛溫涼,婚姻隻是擺設罷了。
她甚至懷疑,陸景琛待溫涼冷淡,根本就沒有性生活。
林知瑜外形很好,高高瘦瘦,她有這個自信。
旁人以為,溫涼會像以前那樣走進廚房時,溫涼淡淡一笑:“我做了指甲不方便,可能不能讓媽高興了。”
陸景媛一陣錯愕——
溫涼竟敢拒絕她?
她竟然頂嘴!
林知瑜溫婉一笑:“若非身份不對,不然景媛姐我是很願意的。”
這話,等於挑明了意圖。
旁人看向溫涼,為她捏把汗。
林知瑜是陸景琛的女神,是知名才女,最近新寡跟陸景琛又走得近,難保不會擦出愛的火花,那時溫涼又能怎麼辦?
和社會脫節,啥也不會,隻會帶帶孩子。
那孩子好像也很一般。
眾多目光下,溫涼卻隻是淡淡一笑。
就在這時,玄關處傳來一陣動靜,陸景媛一瞥,立即叫上林知瑜:“是梅麗爾總裁的首席助理,薑序,人在梅麗爾麵前很能說得上話。知瑜,我一會兒介紹給你認識,謹言慎行。”
周邊貴婦竊竊私語。
陸景媛竟然請到了梅麗爾總裁的助理。
看來,林知瑜的事業要飛升了。
溫涼握著酒杯,望著玄關方向,淡淡一笑。
——原來是薑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