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景琛說,第二天來看萌萌。
萌萌傻乎乎地等著。
第一天,她沒有等到陸景琛。
第二天,她還是沒有等到陸景琛。
第三天,爸爸還是沒有來。
......
陸景琛手機永遠打不通。
後來萌萌生氣了。
每晚,小枕頭都哭得濕濕的。
倒是周墨川來過一次。
還帶了一隻小姑娘喜歡的小兔兒。
開始小姑娘很高興,擺弄了半天,但是後來又抱著小兔子,呆呆出神。
溫涼心裏一痛。
她輕輕摟著萌萌,跟周墨川輕聲道歉。
周墨川是陸景琛發小,一個圈子裏玩兒的,陸景琛的行蹤多多少少知道一點的。
陸景琛待溫涼,待萌萌,確實是涼薄了。
他來醫院,亦是為著陸景琛的麵子,探望林知瑜的女兒。
林知瑜女兒那裏充滿關懷。
陸景琛的母親與大姐都在,說起那個叫幽幽的孩子,心疼又驕傲,陸景琛裏裏外外操持,像極了那孩子的父親。
探視完,周墨川想起小萌萌。
小萌萌在抹淚呢。
周墨川不會搬弄是非,但是看著溫涼的眼神有一抹深邃:“萌萌挺乖的,我很喜歡。”
周墨川抱著小萌萌哄她開心。
萌萌心裏低落,根本打不起精神。
倒是溫涼,眼尖發現周墨川手腕上的表,不是那天那一塊,於是輕聲問道:“那塊表收到沒有?”
周墨川一頓,爾後目光微深:“收到了。”
溫涼沒再多問了。
這時,病房門忽然打開了。
陸景琛走了進來。
看見周墨川在這兒,陸景琛的眸子一暗,但是麵上仍是風輕雲淡的樣子:“墨川過來看萌萌?”
周墨川淡笑一下。
——並未解釋。
在京市,周家地位並不遜於陸家。
陸家財富確實是頂級的,但是周墨川的爺爺能量很大,在京市可說是很有威望的人物,上流圈子一向排外,所以陸景琛與周墨川是自小一直好的。
陸景琛從未想過,周墨川會為個女人翻臉。
那個女人還是溫涼。
他不怎麼喜歡的妻子。
......
很快,周墨川先走了。
陸景琛關上門走到萌萌身邊,摸摸她的小腦袋,話卻是對溫涼說的:“出院手續辦好了?”
溫涼聲音低低的:“是。”
在孩子麵前,她不會與他爭吵。
陸景琛屈膝蹲下來,望著萌萌氣乎乎的小臉蛋,輕刮兩下:“還在生爸爸的氣?爸爸撥一個星期,專門陪萌萌好不好?我們去度假山莊玩兒,隻有爸爸媽媽和萌萌三個。”
萌萌抱著小兔子,不肯說話。
還是氣鼓鼓的。
陸景琛真心想哄人,哪裏有哄不住的,三兩下又把萌萌給騙住了。
陸景琛看向溫涼,語氣溫和:“一會兒我們直接去度假山莊,那裏都安排好了,換洗衣服什麼的都有,不需要再回家拿。”
溫涼不禁低聲說:“陸景琛,我們......”
——要離婚了。
陸景琛捏著萌萌的小臉蛋兒,朝著溫涼投去一眼,意味深長。
萌萌抱著小兔兒,巴巴地說:“媽媽我想去。”
溫涼尚在猶豫。
陸景琛一把抱起萌萌,一手提起行李,朝著外頭走去。
溫涼隻好跟上。
......
一個小時後,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駛入一處隱避的度假山莊。
車子駛入大門後,五分鐘才停下。
是一座獨幢別墅。
工作人員殷勤拿過行李。
女經理微微一笑,利落引路:“陸先生,您的秘書已經提前辦理好入住,現在您跟太太還有小朋友可以直接入住了,除了酒店的配套,我們另外贈送一份燭光晚餐,預祝您和太太度假愉快。”
溫涼牽著萌萌小手打量四周。
太奢靡了,一晚至少十萬塊。
萌萌卻很高興,掙脫媽媽的手,朝著兒童房裏跑去,裏麵是她喜歡的小兔兒主題,全是粉藍藍的小兔子,萌萌抱著那些小兔子愛不釋手。
溫涼在門口看著,心酸酸的。
萌萌極少得到這樣的父愛。
陸景琛亦走過來,雙手輕落於女人肩上,低低地說:“我好好陪你們一個星期,嗯?”
溫涼思索一下問:“這三天你去哪了?”
陸景琛微笑:“工作,公司事兒實在太多了。”
溫涼沒有再追問了。
她想,這一周權當是為了萌萌。
晚上,她跟萌萌睡。
......
大半天,萌萌都很開心。
纏著陸景琛念童話書,要爸爸抱到外頭去散步,去看小鳥飛翔,小姑娘緊緊地摟著爸爸的脖子,嬌氣得不得了。
溫涼獨自在別墅裏,泡了個澡,換了身居家服去小廚房,給萌萌做營養餐。
沐浴後,女人身子溫軟。
一件寬鬆毛衣,黑發輕鬆地挽起來,露出一小截嫩白的脖頸,看著格外地誘人。
溫涼低頭準備食材。
一雙男性手臂,悄悄環住了她的腰身。
不需要掉頭,光憑氣息,她就知道是陸景琛。
溫涼還未說話。
男人收攏手臂,將女人緊緊抱在懷裏,薄唇貼住她的耳根,嗓音低低沉沉的:“一天都待我冷淡,還在生氣?”
溫涼恍惚搖頭。
四年婚姻,她早已看清不被愛的人,是沒資格生氣的。
她輕輕掙了一下,卻沒有掙開,於是低聲說道:“我在給萌萌做晚餐。”
陸景琛瞟一眼食材,仍困住她的身子,嗓音帶著一抹男人特有暗啞:“今天是你的易受孕期,嗯?”
溫涼一滯,手上動作停下來。
陸景琛幹脆掉過她的身體,將她按在冰涼的流理台上,折著女人細腰。
男人鼻梁輕觸她的,黑眸深深:“趁著萌萌還沒上學,我們再要個孩子,上回你不是說過,實在沒辦法再生個孩子,一定能治萌萌的病嗎?”
溫涼心中一動。
醫生確實是這樣說的,她轉述過一次,想不到陸景琛記住了。
況且,她聽郝醫生委婉說過,那個患者的移植手術,已經完成了。
對於萌萌來說,最妥的方法,就是她與陸景琛產下二胎。
溫涼確實是想離婚。
可她知道輕重,她不想掐熄掉萌萌最後的希望。
男女之事,如同一層薄薄的窗戶紙,一捅即破。
女人矜持,男人怎會不明白?
陸景琛緊緊貼著妻子身體。
這會兒已經有點兒趨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