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是投簡曆時就被人事刷下去的,我並不知情。
葉靜姝卻以為我針對安正澤,在我的背後貼著「我是蠢貨」四個字,讓我在不察之下,被人嗤笑許久。
我再次去質問時,她反而氣憤地回懟我:
「你還好意思問!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了,你還耿耿於懷,給他穿小鞋。」
「難道你非要逼著他一個大學生去端盤子、搖奶茶嗎?」
我氣壞了:
「他自己有手有腳的,找不到工作跟我有什麼關係啊!」
「連簡曆都通過不了的人,我怎麼會知道他曾經試圖應聘?」
「而且,他簡曆都沒過,連人事的麵都沒見到,更別說我了,你又是怎麼知道他應聘失敗的?又是因為什麼覺得他沒過是因為我打擊報複的?」
葉靜姝反駁道:「可他進不進公司,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都是同學,一句話的事幹嘛不幫忙呢?」
我被逗笑了:「一句話的事?可我憑什麼說這一句話呢?」
「我用人也要看投產比的吧?他這人眼高手低,來了也是幫倒忙,我憑什麼要費這種力氣,就為了這麼一個廢物?」
見我這麼說,葉靜姝大為不滿:
「梁子澈,你怎麼變得這麼無情?上學的時候你還主動幫助過安正澤呢,現在卻一點忙都不願意幫了!」
我怎麼解釋她都不聽,非說是我的錯,不讓安正澤進公司就解除婚約。
我們兩家利益往來太深,聯姻是必然。
我就算再生氣,也不能拿家族利益開玩笑。
爭吵了一段時間後,我還是妥協同意了。
我本以為她隻是同情心泛濫加上鬧脾氣,脾氣上來了非要按照她說得來,隻要答應她,以後就不會再鬧了。
卻沒想到曾經的妥協,給自己惹下了大禍。
為了挽回這個單子,我點頭哈腰的給甲方敬酒賠罪。
雙方能談成合作不容易,我們公司在業內的名聲也一直很好。
所以,在我再三賠罪道歉,並且申明這個人已經被解雇之後,甲方最終同意再給我們一個機會。
等我忙完天色已經黑了。
我靠在車上,用力揉了揉太陽穴,才感覺稍微好受一點。
要不是當時耳根子軟、懶得和葉靜姝一直吵下去,這個單子也不至於橫生枝節。
一時退讓,帶來這麼多的麻煩。
我趕回家,卻見原本該出去旅遊的葉靜姝,正坐在沙發上等我。
疲憊了一天之後,再看到葉靜姝,我再沒有了之前的,隻是無比的疲憊。
我捏了下鼻梁:「你怎麼來了?」
葉靜姝也沒問我為什麼這麼晚回來,直接扔過來一個盒子:
「喏,你之前不是說我這幾年都不送你禮物嗎?」
「現在送給你,滿意了吧!」
我下意識的接過盒子,感覺有點煩躁。
我們學生時期,還會用零花錢互相送點禮物。
但是完成學業之後,她的心早就偏到安正澤那裏了,竟然再也沒有給我送過禮物。
我雖然不在乎東西,但是卻不能不在乎戀愛之中的待遇。
我也直接和她說過,她隻說我心眼小,下次一定給我補上。
我懷疑她玩b站,下次一定和沒有是一個意思。
就這麼在「下次一定」中一次次循環,她居然再也沒想著給我買過一次禮物。
什麼遺忘,隻是變心的代名詞罷了。
想起往事,再看這份禮物,隻覺得有些好笑。
換做以前,我一定很欣喜。
但在她一次次得寸進尺之後,我已經耗盡了全部耐心。
決定放棄這段感情之後,我對她的示好已經沒什麼情緒波動了。
想來葉父已經告訴了她真相。
而她沒有了聯姻這層價值,日子也不好過,這才急著跟我道歉。
「決定的事情改不了,你死心吧。」
葉靜姝壓根沒往心裏去,還是自說自話道:「你先打開看看嘛!」
我還真是好奇的打開看了看,她會送我什麼。
結果是輛紅色跑車的贈品模型。
我小時候確實很喜歡這種跑車模型。
但是,我看著這個模型,似乎有點眼熟。
好像在哪裏見過。
突然,我想起來了。
這車我確實見過,
而且是在安正澤的朋友圈裏見到過。
是他入職百天,葉靜姝送他的慶賀禮物。
她把跑車送給安正澤,把贈品留給我。
事到如今,她還拿贈品來糊弄我,真有意思。
我頓時笑了。
葉靜姝還以為我很滿意,說道:
「我想了想,就算逼你請小澤回去,你也會給他穿小鞋,所以我已經把他安排在閨蜜公司了。」
「但你做錯了事,彌補道歉本就是你應該做的。」
「我做錯了事?」我問道。
葉靜姝理所當然的點點頭:「誰讓你當眾揭穿真相的?你知不知道這會讓讓安正澤很沒麵子的!」
「隻要你把名下的一套房產送給他,你做過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繼續跟你履行婚約。」
我一愣。
什麼履行婚約?
原來被退婚的事情她還不知道,給我送禮是為了幫安正澤要房子。
「你自己不是有錢嗎?」
聞言,葉靜姝氣呼呼地看著我:
「還不是你告狀,害的我爸停了我的卡。」
「這是你惹出來的事,房子你必須送給他作為補償。」
難怪來求我,原來是被停了卡。
「好。」
葉靜姝滿意點頭:
「早這樣做不就好了嘛,非要吵架鬧不痛快,房產證拿來過戶吧。」
我叼著煙,點了個火:
「不用麻煩,我待會燒給他。」
「還有,把你的贈品帶走,一起送給安正澤好了!」